待到許安然走出一段距離徹徹底底不見後,百寶閣的大廳內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或者說,是沒有人敢動。

有權者在沉思,在權衡利弊;手下們在等待,在蓄勢待發。

唯獨只有一個人與在場的諸位格格不入。

他想跑,他想逃,他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因為這裡對他來說實在是危險了。

他原本以為那位帶他來的少年會把他安然無恙地再送出去,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傢伙竟然一臉惆悵地走了出去。

全然忘記了還有個小透明在等著他的幫助。

現在想要指望那傢伙是肯定不行的了。

於是他便趁著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時候,邁開了腿。

動作輕盈,行為迅速。

他打算在最短的時間裡衝出百寶閣。

只是,那一道靜悄悄行動的身影自是逃不過修為高深的修行者的注意。

幾乎是一瞬之息,本是凝視許安然離去的鄭福忽然把視線聚焦在了那道身影上。

隨後他的臉上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

“咦?他怎麼還留在這裡?”

感知到鄭福細微的表情,好奇的張賢貴也輕蔑地抬頭看去。

只不過這一眼的結果讓他顯得有些驚訝。

“張夫子似乎認識此人?

鄭福疑惑地開口詢問。

張賢貴不語不答,而是在繼續端詳著那人。

片刻過後才道:“鄭大當家對他很感興趣?”

鄭福坦然道:“是有些許興趣。我若不是頭昏眼花的話,他可是親手拖著我那二弟走進門來的。這膽量我不得不佩服一二。”

說是佩服,可鄭福的眼神明顯冷了下來。

若隱若現的殺意在他的心中凝聚盤繞。

他雖然不敢對許安然動手,但是殺一個普通人為自己的二弟出出氣也是極好的。

只不過讓他很好奇的是,為何許安然會獨自把他遺忘在這裡。

難道許安然不清楚自己的脾性嗎?

古怪!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陷阱。

所以,警惕的鄭福先是詢問了張賢貴的看法。

而張賢貴的看法將決定自己的做法,也決定了眼前那人的生死。

於是,鄭福再度問道:“張夫子在宣城教書育人十載,所聞所見甚廣。難道還有您不認識的人嗎?”

張賢貴卻反問:“鄭大當家這話可就不對了。難道你也會記得所有跟自己做過生意的人嗎?”

“這是自然,為了能繼續做生意,做大生意。瞭解和認識每一位顧客是我的基本素養。”

鄭福啞然失笑,竟沒想到自己的盟友會是如此的不瞭解自己。

然而,就在鄭福笑聲中,張賢貴卻是再出一言。

此言一出,讓鄭福的笑容在臉上徹底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