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十分心急,剛剛兩軍交戰的地方距離宜陽不過十里,敵軍主將已經跑了一刻鐘,若是快馬加鞭說不定已經跑過了宜陽,他也就失去了斬將奪旗的可能。

其實劉江也明白王垕的話,火器的出現確實讓勇將變得不再重要,個人的勇猛如何能與碗口大的大炮相比。

但劉江心中總還是有一個夢想,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帶領數萬鐵騎縱橫天下。當然,中原是不行。不過北面不是還有烏桓和鮮卑嗎?他也要像霍驃騎一般打到北海,打到安西。不對,是要比霍驃騎打的更遠。

不過這個夢想劉江只記在心中,誰也沒有告訴。當年霍驃騎打的可是他的老祖宗,說出去定會惹人嗤笑。

“江少主,宜陽到了,咱們沒追上。”

馬趨跟上劉江打破了劉江的遐想。

劉江心底略微失望,強忍著鎮定道:“全軍止步,派一隊人去和宜陽城交涉。其他人散開招降那些散落在路邊的袁軍,傷員優先。”

原來他們一路走來發現很多袁軍士兵在跑了一段路後因受傷等原因被拋棄在路邊,若是沒有人救治只能等死,而由於在戰場上投降袁軍士兵太多,王垕的中軍暫時還管不到這些落在路邊的受傷袁軍士兵。

新軍士兵除了技戰術訓練,其他一些增加戰場生存能力的訓練也不少,野外急救就是其中一項。雖然大部分士兵肯定比不上專業的醫療兵,但在混亂的戰場上正確包紮傷口、及時清理創傷都能夠增加士兵的存活率。

這次整編,王垕給每一位新軍士兵都下發了一個小型應急包,裡面有一卷繃帶、一小瓶高濃度酒精、裝著兩粒保命丸的小藥瓶以及三塊被戲稱為“暗器”的壓縮乾糧。

除了狗都不吃的壓縮餅乾,其他三樣東西剛下發時都受到了新軍士兵的熱烈歡迎。

繃帶是純白色的紗布,除了包紮傷口也能用來縫補衣物;高濃度酒精兌上二十倍的水就是一瓶美酒;保命丸用多種藥物製成,受傷後服用能夠延緩氣息,值夜時吃一顆還能提神醒腦。

王垕很快就發現了新軍士兵對應急包的錯誤應用。他及時出/臺了相關軍法,嚴謹錯誤使用應急包內物資。

不過那時幾乎所有士兵的高濃度酒精都已經給喝了,氣得王垕重重的將幾名新軍主官將領杖責一百,校尉也杖,全軍官兵三天不許吃飯,只能吃應急包裡的壓縮餅乾。

在那之後,這些士兵才終於明白應急包是隻有在應急的時候才能使用。之後一段時間還有少量人偷喝高濃度酒精,但在嚴酷的軍法下,這些傢伙都被開除出新軍,剩下的人才徹底不敢這麼做了。

現在大戰剛過,曹軍士兵損失極小,應急包也就大多用在了袁軍士兵的身上。

劉江也如一般計程車兵一起去救治那些受傷的袁軍士兵。待他救到第二個士兵,宜陽的城門開了。宜陽縣令帶著幾百人出來接應他們,同時也幫著救治這些道在路邊的袁軍士兵。

宜陽縣令是個年輕人,叫曹然,才十八歲。雖然姓曹,但其實和曹老闆沒有任何關係。曹然弘農新安平民出身,去歲才完成縣學的學業,參加科舉考試便一舉高中進士,成功晉級新安縣知名神童。

按照三戶法曹然不能在新安為官。王垕見他年紀不大便安排其在距離新安不遠的宜陽擔任縣尉。

恰好今年年初原來的宜陽縣令因貪汙問題上了國安司的名單,曹然就順理成章的接替成為宜陽縣令。

劉江自然早就知道這個有神童之名的縣令,但曹然可不知道劉江的存在。他跟隨幾名士兵來找這隊騎兵的主將,見到真人後發現劉江看似身材威猛,但面相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登時吃了一驚。

“將軍安好,小生就是宜陽縣令曹然。”

曹然猜想劉江能在十三四的年紀就出來領兵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姿態擺的很低。

劉江將手邊摔斷腿的倒黴袁軍士兵交給曹然帶來的民夫,站起身鄭重還禮。

“徵南將軍麾下校尉劉江見過曹縣令。我不是將軍,還請曹縣令用職務來稱呼我。”

曹然連忙還禮:“好說,好說。徵南將軍以兩千軍隊大破一萬敵軍,真神人也。不知徵南將軍現在何處?”

劉江一指正東方向:“將軍就在東方十里之外收攏投降的敵軍,還請縣令派人前去接應。您可知袁軍是怎麼出現盧氏?”

曹然趕緊先派人領著一些民夫去尋王垕和曹軍大部隊,回過頭才回答劉江的問題:“我們這裡的人也覺得奇怪。前幾日才聽說袁軍攻克了武關,沒兩日就又聽聞盧氏被打了。這武關和盧氏之間隔著山脈,難不成袁軍會飛嗎?”(如有不懂請看我在今日發的道歉)

劉江奇道:“難道從武關到盧氏之間就沒有什麼道路嗎?”

曹然答道:“我也曾問附近人士,這山間小路是有的,但能走大隊人馬的道路肯定沒有。”

劉江不由得自言自語:“這就奇了,難不成袁軍也會飛?”

曹然在雒陽見過飛艇,自然知道劉江口中的“飛”指的是什麼。

“依我看,這袁軍不太可能飛過山脈,說不定是發現了什麼隱秘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