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囚徒 第三十八章 七星聚義(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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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說的沒錯,漢初不是士族政治,而是貴族政治,那是一個王侯將相就TM有種的時代。但從漢武帝劉徹開始便不停的削弱貴族的權利,漢朝的政治中心從皇室與貴族共治國家漸漸變成了皇室、士族、外戚三方勢力。但當外戚不爭氣,皇族又一窩不如一窩的時候,士族自然而然就開始崛起了,倒逼得東漢中後期的皇帝只能重用宦官,最終導致了兩次黨錮之禍,而這也正是亂世的開始。
王垕點頭道:“不錯,那時的國家是皇帝與貴族共同掌管權利,官員的權利全都來自身後的主君。但漸漸的人們發現,這樣主君就沒有了限制,而人一旦失去限制,早晚都會禍亂天下,於是才有了五德始終說,才有了所謂的天人感應。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些所謂的理論都是為了限制皇權。”
“咳咳。”
荀彧再次咳嗽起來:“厚土,臣不可…”
“不能說皇帝的壞話,我知道了。”王垕說的正爽呢,連忙搶著道,“現在士族崛起,皇權、勳貴、宦官都沒落了,天下又恰好亂了起來。可以得出結論,亂天下者,正是士族。”
陳群愈發的沉默,連荀彧、郭嘉等人都眉頭緊鎖,大家都安靜下來。
還是曹操打破了這份沉悶的安靜,他拿起身前的竹簡道:“士族,士族...為了限制士族,厚土提出這兩個動搖士族根基的政策,原來厚土才是真正想要匡扶大漢的那個人。”
王垕搖頭:“改革,或者說變法,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兩個政策只是開始,還要提高科技水平,發展經濟,強國富民,建立一隻強大而精銳的軍隊。最後還要廣辦學校開啟民智,讓大漢人人能夠識字,且人人都有機會向上晉升。到那時,天下各處都將安寧下來,民有所養,國有所用,天下九州都將永遠為我漢人的國土。”
其他人都被王垕描述的未來所吸引,唯有沮授曾經在王垕口中聽到類似的話語,不同的是之前他並沒有將王垕的話當真,而今天,他卻真的開始思考有沒有機會見到那一天。
王垕又對曹操道:“主公,對於大漢,我確實如主公一般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大漢曾如此的強盛,以至於外族都稱我們漢人。我提出變法的主張,想要改變這不公的世道,更是為了生在大漢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曹操笑道:“因為民為水,而統治者只是水上漂浮的小舟。”
王垕知道這是曹操在告訴他還記得當初在行軍中兩人互訴衷腸時的事情,便點頭道:“不錯,正如主公所言。”
曹操拿起耳杯:“諸君,勝飲此杯,從明日起,咱們就要向天下計程車族宣戰了。”
郭嘉第一個舉起耳杯高呼:“勝飲”
王垕、滿寵也同樣舉杯:“勝飲。”
令人想象不到的,荀彧也舉起了杯,連沮授都比荀彧慢上幾分,兩人舉杯:“勝飲。”
所有人都看向陳群,陳群猛的起身,雙目赤紅,手中牢牢的攥著耳杯道:“從今日起,我不再是潁川陳群,只是大漢的陳群。勝飲!”
七人飲盡美酒,相視大笑起來。
這個位面後世的史書將這次的宴飲稱為變革之始。曹操、荀彧、王垕、郭嘉、陳群、滿寵、沮授這七人的君臣組合也被稱為建安七君子(對不起了讓犁兄,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名字組合了)。
也有一些野史、小說將這一幕描寫為七星聚義,稱他們聚在一起改變天下本就是天意,為七人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曹操將耳杯放下,道:“文若,全面推行科舉制和府兵制,尚書檯儘快拿一個章程出來。”
荀彧起身,這就要答應。
王垕攔住荀彧,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中道:“我知道主公現在就想立刻復興漢室,但先賢曾言:‘治大國如烹小鮮。’現在朝堂雖然只能掌控司隸,三輔之地和荊北少數地方,但依然有民百萬,擁土千里,與先秦時期任一大國無異,體量巨大。如立刻全盤施行改革之策,恐會人心惶惶,朝局不穩。外部嘛…”
王垕又看了荀彧、陳群一眼,“外部的一些勢力也會對主公有諸多非議。”
曹操立刻就明白了王垕的說法,和荀彧對視一眼,便道:“厚土所言極是,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咱們就好好論上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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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小知識:建安七子的稱呼始於曹丕所著《典論·論文》,又因曾同居魏都鄴城,又號“鄴中七子“。他們對於詩、賦、散文的發展,都曾作出過貢獻,與“三曹“一同被視作漢末三國時期文學成就的代表。
順便說一句,建安七子中除孔融、阮瑀早死外,剩下的五人竟然全部死於建安22年,也就是西元217年的北方大瘟疫之中,稱的上是同年死的典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