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第一次主動叫曹操主公,曹操興奮的再次想要起身,卻又因為雙腳麻木險些跌倒。

王垕連忙扶曹操坐下:“他日我為主公做一些行軍方便的座椅出來,今日工作忙卻是來不及了。還好屬下學過一些按摩理療的手段,主公請脫下羅襪,讓垕為主公活血化瘀。”

曹操剛剛和王垕交心,自是一百個願意,脫下鞋襪就把腳放到王垕懷中。

王垕也不在意那若有若無的鹹魚味,回憶著以前做足療時那些小妹的手法,用力給曹操按了起來。

曹操吃力不住,忍不住“哦”、“啊”的喊叫起來,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高。他雖然感覺很疼,但很奇怪,只要王垕按過的地方總是特別舒服。

就在王垕和曹操用足療這種特殊的方式聯絡感情的時候,一個人闖入帷中,大喊:“司空劍下留人!”

然後就是尷尬的郭嘉看著同樣尷尬的王垕捧著更尷尬的曹操臭腳不知幹什麼。曹操表情好似十分舒適,又痛苦異常,再混合入幾分尷尬,總之是奇怪萬分。

時間彷彿定格下來,過了好幾秒,郭嘉才又道:“屬下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屬下告退。”

王垕連忙伸手:“奉孝等一下…”

但郭嘉還是頭也不回的走出帷幕,還狠狠的瞪了許褚三人幾眼,弄得三人不知所以。

王垕尷尬的放下曹操的臭腳。

但曹操卻不願意了,他是個灑脫的人,剛剛被郭嘉看著覺得有點不妥,但人既然走了那趕緊繼續啊,他還想體驗又痛又快了的感覺呢。

王垕只能又捧起曹操的臭腳,忍著鹹魚的味道繼續用力。

一日後,曹營之中,上至都護將軍曹洪,下至十人一串的俘虜,每個人都知道司空府掾屬領軍師校尉王垕惹怒了曹公,為求活命只能為曹公脫靴聞腳,以證清白。

本來這個故事還算正常,王垕也沒當回事。但N年過後,不知是怎麼傳的,這個故事就變成了王垕乃阿諛之輩,為了出頭竟捧著曹操的腳說真香。民間還多了一個“捧臭腳”的俗語,即便那時王垕地位、權勢都比現在高的多,也無法讓別人不說這個詞,只能暗暗咬牙,最多再到故友郭嘉的墓前罵上幾句FUC。

這都是後話了。

當日,王垕返回冤句繼續主持清理事宜,張柄還真的發現了零星的幾個不像人樣的活人,在留下一點糧食後並沒有騷擾他們。

王垕將那些倖存者出沒的地點標註出來,派兵士把守,以防其他部隊進入冤句休整時發生意外。

很快,冤句縣城清理完畢,曹軍其他各部先後進入城內,大部分士兵隨便找個民居倒頭就睡。曹操也進入打掃乾淨的縣衙休息,五子良將各自輪流領兵巡視城牆。

一整日後,曹軍終於從連續逃竄的疲憊中恢復了一二,探哨傳來訊息,趙溫與朱靈、呂曠並未合軍,一方在南,一方在東,每日保持三十里的距離下營,一副相互警戒的模樣。也因此他們每日行軍距離極其有限,直到今日清晨才剛開始分別搭建浮橋,目前只有少量士兵渡過濟水。

曹操當即召郭嘉、王垕、曹洪、五子良將等入中軍議事。

郭嘉還未坐下便提醒曹操要提防敵軍輕敵之計,就算敵軍分別渡河的兵卒數量不多,一旦合兵也足夠突襲冤句。

曹操讓史渙上城牆主持防務,這才說出他召開會議的真實目的:“諸君,我意已決,全軍繼續向北。”

眾將譁然,就連郭嘉都十分不解:“主公,就算我軍無法南下,也應該順水路去往徐州才對,如何要向北?”

曹操拍了拍地圖:“誰說我軍無法南下?”

眾將皆是一愣。

曹操繼續道:“前日厚土入中軍勸諫我不應自暴自棄,要為漢室著想,我接受了。”

眾將一齊看向王垕,王垕繃著臉讓自己的表情平淡一點。

曹操沒有給眾將多少眼神交流的時間:“我身為大漢司空,漢帝在南,如何要領兵向東?爾等請看。”

他一指地圖,“現我軍在冤句,趙溫這,朱靈、呂曠在這,他們兩股軍隊距離咱們都是一日多的路程。袁紹位置未知,朱靈麾下步兵估計在官渡方向,其他袁軍也未知。可以想象,咱們周邊定是分佈著大量零散的袁軍。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敵軍一定最少,因為本來被我安排在那裡的軍隊都出來追擊咱們了!”

曹操的手指移動到許都:“就是這裡!趙溫手中的軍隊是我留在潁川、梁國等地的預備部隊,朱靈麾下部隊更是我放在許昌南部用來防止汝南發生叛亂的後備部隊。

“現在的許都,就像一顆駁下外皮的橘子,我軍只要能靠近它,輕輕那麼一捏,它就能濺出無數的汁水。”

王垕適時的出來“捧哏”:“主公,我軍如何才能返回許都?”

王垕一聲“主公”再次讓眾將將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眾人心思不一,大多是佩服曹操在如此情況還能讓王垕歸心,唯有當日看到曹操揮劍的許褚三人略微有點摸不到頭腦。

“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