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張望月看來。有椅子坐就可以了,大可不必坐這麼高。

人要是坐得高了,擋的風就多。風擋多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就會多。帶走的,也就變得多了。

那人再次擺手,只瞧七十二人裡,走出八人,他們上下疊加,形成四角。抬起轎子。

那人忽然開口,“你也看的出來,我這人喜歡繡花。對於打打殺殺並不喜歡。”

張望月說:“我卻不同。”

“哦?”

“一天不打,渾身難受。”

“如果,我現在讓人去撿風塵刀,你會怎麼辦?”

張望月說:“我當然不會阻止。”

那人笑了,微笑,然後大笑,接著又不笑了。

張望月接著說:“但是我手上的刀,似乎不願意。”

那人眼睛一沉,看向張望月手裡刀。忽又掛起了笑容。他說:“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刀。”

刀的確是普通刀。誰都能看出來。

張望月笑道:“你若真喜歡風塵刀,當是拿出點東西來。也好說服我的兄弟們。”

那人問道:“拿出什麼東西?”

張望月沒有說話。只看田不忘忽然出刀,眾人一驚。忽又看到,田不忘立馬收刀。卻瞧那抬轎之人,褲子下沉,他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當下閉上眼睛,似當做什麼也看不見。

那人臉一沉,一字一字說:“殺神十刀斬,當是絕世刀客。”他接著苦笑,“沒想到,竟是幹起鏢行生意來了。”

田不忘沒有說話,雙手抱懷,自是對視面前眾人。

那人看向張望月,“這就是你要我拿出的東西?”

“沒錯。”

“如此說來,我的繡花針倒是很久沒有上色了。”

張望月問:“上什麼色?”

那人說:“紅色。”

張望月沒說話,紅色當然是和血一樣的顏色。

那人又說:“你可知道我是誰?”

張望月只有搖頭,一個人若是不告訴你他是誰,而你自己又不願意打聽。當然不會知道。

那人說:“無極門地魁一門,鄭地魁。”

張望月沒說話。鄭地魁未說時,張望月便猜到了一半。

鄭地魁說:“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