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伸手摘下一葉。

張望月看著他的手,與他手上草葉。苦笑一聲,這是要以萬物為刀嗎?

殘陽刀法對張望月來說,雖是有了火候。但這萬物為刀,當真是第一次嘗試。之前那十七歲悟得萬物為刀之語,全屬唬人之詞。

此刻面對挑戰,自是沒有後退之理。刀客若是後退了,刀便很精進。

於此,張望月手一伸,一葉落於手中。

“那好。”

黑衣人忽說:“應該有個彩頭,輸贏怎麼說?”

張望月沉思,他平生不喜,自是想不出個什麼。便看向田不忘。

田不忘半響未言。

想來,也是想不出。

黑衣人說:“既是這樣,不管輸贏,互相傳授刀法。”

他一說完,安靜起來。

刀客可以偷學別人刀法,但不能把自己刀法傳與旁人。是為,處不敗之地。

黑衣人提出此意,何為?

難道想偷學?

防人之心,不可無。

田不忘說:“刀勢強弱各憑本事,刀雖是殺人之物。但也可交流。”

他既是這麼說,竟顯得張望月心胸狹窄了。

他看著張望月。

大路朝天開,終歸是要走的。固步自封便永遠瞧不見更多風景。當下,張望月答應。

旁人學去也好,旁人學不去也好。自是有刀,便可開路。哪管老天颳風下雨。

刀走直,氣渾厚。遇路走路,無路開路。這便是殘陽刀法,兇猛之處。

田不忘說:“滅去紅塵,我為刀。殺神之刀,在我手。這一刀,名入神。是為殺人十刀斬第八式。”

只看,月色凌亂,錯落灑下。如細雨迷路,又如微風停步。

叫得萬物哭喊,空氣歡騰。

兩片草葉相遇,各為兩半。消失與黑暗之中。

這第一招,便是不分上下。黑衣人拍手叫好,他說:“說好的比刀招,你們比內力。重新來過。”

草葉雖有伴,但若把它摘下。它便是一片葉,一片葉是寂寞的。

這次,張望月與田不忘,以指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