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忘說:“可是長得像。”

沒錯,騎馬人所背之刀,卻像萬縷刀。

田不忘忽又開口,“這樣的高手,我很想領教幾招。”

張望月說:“所以你才不睡?”

田不忘說:“你呢?”

張望月說:“此處東海,萬事小心為好。如此高手,若是我們敵人。得先除之後快。”

誰都能看出,騎馬人是個高手。普通人只會背上十幾二十斤的刀,而他的刀二百斤開外。如此可怕,張望月只有小心為好。

就在此時,忽聽騎馬人飲酒長歌,“漠北風塵二十餘,豆蔻梢頭三月初。春風十里神龍路,捲上珠簾酒下紅。”他的詩唸完,忽得大笑起來,“好詩對好酒,痛快,痛快。”

只看他,突然站起,一手拿刀一手拿酒。於桌子邊,舞起刀法來。

張望月大驚,如此巨刀。他竟是使得如此輕巧。當即看向覺塵,覺塵搖頭。這意思便說,自己的力氣比不上那舞刀人。

門右邊大漢子站起,拿住酒壺,手一揮,便向舞刀人。舞刀人伸手接著,低著頭,餘光瞧著大漢子。

大漢子說:“這位好漢,可否賞個臉,小飲一番。我們對月長醉。”

舞刀人看著手裡的酒壺,問:“你是什麼人?”

大漢說:“在下東海神龍鏢局,三當家歐陽響噹噹。這兩位是我兄弟。”他說著,把手指向另外兩個漢子。

二漢子站起,抱拳,“歐陽咣噹響,幸會。”

三漢子站起,抱拳,“歐陽劈里啪啦,幸會幸會。”

舞刀人說:“神龍鏢局的人,自是該給個面子。這酒我喝了。”他說著,仰天長飲,喉結下滾。

歐陽響噹噹大笑,“英雄好酒量,卻不知怎麼稱呼?”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眼睛竟是沉了下去。

張望月也很想知道,如此刀客,江湖不曾傳言。心中也是好奇,便等待著舞刀人開口。

舞刀人大笑,“無名之輩,何足掛齒。”

他剛說完,另一張桌子的女子,竟也是站了起來,“不知我這燒刀子,是否合英雄胃口。”她說著,拍桌,酒杯飛起。接著,她胳膊一揮,桌上酒,便飛向舞刀人。

舞刀人一轉身,再看時,酒已在他手中。他大笑,“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舞刀人又念起詩來,引得女子笑容滿面。

只看舞刀人,一口把酒給幹了,他把酒壺往地一摔,“痛快,痛快。”

他說完,身子一轉,坐在桌邊,便一動不動。

女子長聲,“小女子東海春園鏢局,大當家夏花滿天飄。久仰英雄大名。”

那舞刀人,忽得轉頭,目光卻看向別處,“你認識我?”

夏花滿天飄說:“自是認識。”

舞刀人說:“哦?”

夏花滿天飄說:“英雄只管喝,今日的酒賬,全算我身上。”

舞刀人說:“你倒是痛快。”

那一邊的歐陽響噹噹說:“英雄若是喜歡酒,我兄弟三人可送上十車。”

舞刀人沒說話。

張望月倒酒,自飲一杯。這三個漢子和另位女子,如此巴結舞刀人。可見,舞刀人來頭不小。想來,他們等了一天,也是為等這舞刀人。卻不知,舞刀人是何身份?

坐著也是坐著,若他真是一條好漢。自是更好,若不是,也自是不結。當下,張望月又倒一杯,手一送。

那酒,便落到舞刀人桌子上。酒未灑,平靜。

舞刀人說:“好俊的手上功夫。”

於此,三漢一女跟著轉頭,看向張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