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清霞扁嘴,張望月一句話也沒說。他知道,在女子不開心時,最好不要說話。說了話不僅討不好,還會讓事態變糟。

這便把地圖放入懷裡,一不留神,小虎跳了下去。竟是跑到窗戶下面那張桌子跟前,見地上有牛骨。小虎便張大嘴巴。

它是餓了,想吃骨頭。張望月便不管它。只看二漢子忽然站起,“大哥,白馬,是白馬。”

他這一站竟是踩到小虎的爪子,小虎嘶叫著,對準二漢子咬上一口。那漢子忽得跳下,一瞬間他那沉重的身子,顯得輕身如燕。

漢子大罵,“哪裡來的死狗。”他說著,踢出一腳。小虎順著地面,滾出數丈。

張望月站起,卻看覺塵搶先一步,抱起小虎。

漢子走過來,“他奶奶的,放養啊?”

覺塵微笑,“抱歉。”

漢子把褲角往上一拉,說:“怎麼辦吧?”只看他小腿上留下了橫七豎八道牙印。

覺塵只笑不語,便把小虎放於地上,拍了拍它屁股。小虎撒腿跑到李清霞跟前,那李清霞伸手入懷。她倒是抱虎抱上癮了。

忽看覺塵也把褲角拉起,說:“這位壯漢,可去找一隻狗來。讓它來咬我一口,這便兩清。”

張望月坐下了,聽來划算。

漢子皺眉,“奶奶的,本帥哥哪裡找狗。你直接把腿給我留下。”

覺塵說:“也可。”

漢子眼神突變。只看露黃牙的三漢子走來,他說:“二哥,氣質氣質。”

他一說完,二漢子忽得臉上掛起笑容。

三漢子接著說:“不過被狗咬了口,回頭撒點鹽就好了。”

二漢子說:“三弟果然學識淵博,這可是醫書所寫?”

三漢子說:“一些養生法子罷了。”

忽聽大漢子說:“你們倆快過來。”

那兩漢子過去了。於此,只瞧門前果然停了一匹白馬。接著,一位年輕男子從馬上下來。他髮型飄逸,面容滄桑。身後揹著一把,與他一樣高的刀。光澤漆黑,無鞘。

這刀型竟是像極了萬縷刀,如此大刀,起碼得二百斤開外。但見那人,步履輕盈走到門檻,停下。他目光打量著樓內,那是一雙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每個人,都好像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的頭微微低著,忽然抬起頭,一字一句說:“沒人迎接嗎?”

他皺眉,顯得非常不開心。

小二奔跑過去,牽住了馬,說:“客官裡面請。”

那人點點頭,怒氣似消,便說:“把我的馬,好生照料。少一根毛,我要了你的命。”

小二笑著,“是,是,是。”

他走到另一邊窗戶下坐著。門的左邊是騎馬人,門的右邊是三大漢與女子,門的正對面是張望月。四拔人,形成三角。

夕陽西下,最後一抹夕陽終是消失不見。

可是,這四拔人卻沒有一人離開過。

張望月走了十天路程,需得休息。可那另外三拔人,為何不離開?他們肉也吃了,酒也喝了。看著也不像住店,更像是在等什麼人。

張望月說:“若是困,你們去睡。我看著。”

沒人說話,更像是沒聽到張望月所說。

田不忘忽然開口,“不。”

他目光盯著桌子。

張望月說:“為什麼?”

田不忘說:“因為刀。”

張望月說:“什麼刀?”

田不忘說:“萬縷刀。”

張望月說:“那不是萬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