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整個人抖了一下,用力的抱著宋萌芽,根本不敢看沈殷山一眼。

沈殷山也沒有回頭,他沉默的站了一會兒,讓身上的殺意漸漸消失,才又拿起玉牌戴在身上。

再開口,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如常,但是他依舊沒有回頭。

“帶萌芽回去吧。”顯然是跟李秀珍說的。

李秀珍想說謝謝,想說好的,總之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可此時,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她只要咬著牙抱著宋萌芽,想跟宋萌芽一起回去。

“娘,”宋萌芽的胳膊的臉頰受了傷,其他地方並無礙,她站起來,“你先回去。”

李秀珍哀求的看著宋萌芽。

“娘,”宋萌芽緊緊握住李秀珍的手,“他們要殺的人是我,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扔下殷山一個人。”

李秀珍瞬間如鯁在喉,她看了看宋萌芽,又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沈殷山。

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女兒,也知道沈殷山在,女兒很安全。

她只能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我一個人可以。”沈殷山淡淡開口,卻依舊背對著宋萌芽。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宋萌芽的面殺人,如果可以,他也不願讓宋萌芽看見這樣的自己。

可剛剛他根本沒有猶豫的時間,如果就因為自己片刻的疏忽,而失去了她,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那一瞬間,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要屠盡飲血閣的準備。

所以,沈殷山也知道,有了這種念頭的自己,比魔鬼還要恐怖。

宋萌芽看著他,黑暗中,她能看出這個男人在發抖。

他在害怕什麼?

宋萌芽遲疑了一下,隨後幾步上前,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沈殷山的腰身,“我知道你可以,可是我想留下來幫你。”

沈殷山的身體和心同時猛地一緊,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見到那麼可怕的他,她不應該離的遠遠的嗎?

宋萌芽側著臉,緊緊貼著沈殷山的腰身,“你剛剛好帥,我好喜歡。”

這一下,沈殷山更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他微微低下頭,看著腰間露出的小腦袋,“你……你說什麼?”

宋萌芽見他已經沒事了,立刻鬆開了手,“只說一次。”

黑暗中,她勾了勾唇,剛剛的話……她也是不希望沈殷山多想才說的。

她才沒有喜歡他到要主動表白的地步呢。

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榆木腦袋、鋼鐵直男,她才沒那麼容易被俘獲呢。

宋萌芽繞過沈殷山,彎下腰,想去檢查屍體,卻被沈殷山一把抓到身邊。

“你幹什麼?”沈殷山不解的問道。

“翻翻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宋萌芽理所當然道,“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沈殷山皺了皺眉,“你不怕嗎?”

宋萌芽無語的笑了笑,“不是都死了嗎?”

“可……”沈殷山真是不懂了,他撓了撓頭,不就是死人才嚇人嗎?

“拜託,我們玄門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人。”宋萌芽一把扯回自己的胳膊,“活人可比死人可怕多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去開始翻幾個人身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