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聆抬眼看了看天,萬里無雲,晴空高照,的確是適宜出門的好天氣。

“元卿稍候,我去換身衣服。”景聆道。

或許是因為大多數人都窩在家中養病,街上的人很少,貨郎的叫賣聲都顯得荒涼寂寞。

尉遲章道:“前幾日東市開了家新點心鋪,我那日買了幾塊綠豆糕回去,甜而不膩,感覺還不錯。”

景聆拿著團扇走走看看,她說:“我發現元卿你對吃很有講究。”

尉遲章笑道:“我早些年都在下面的州縣做官,有一些地方雖然比不上盛安繁華,但美食極佳,若是不寄情於美食,這生活豈不是少了樂趣?”

景聆淡淡地看了尉遲章一眼,“元卿心態好。”

二人進了東市,即便街上人少,但那家新開的點心鋪依舊生意紅火,店面外都排起了長隊,景聆和尉遲章也準備接在後面。

人多的地方就更加悶熱,景聆一手拿著扇子輕扇,一手抽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忽然,景聆感到頭頂一陰。

景聆自覺不對勁,便朝旁側挪了兩步。她敏感地抬頭一望,竟然對上了一雙如炬的鷹眸。

“爹?”景聆面色詫異,唇瓣微啟。

景嘯的目光僅僅只是在景聆臉上存留了短短一瞬,緊接著,他就看向了景聆身側的尉遲章,面色沉沉,眼露兇光。

尉遲章也感受到了景嘯眼中的怒意,他禮貌一笑,朝景嘯拱手,“鎮國公。”

府裡的管家還跟在景嘯身後,弓著身子唯唯諾諾,景聆看著管家眉眼一橫,質問道:“你怎麼還讓我爹上街來了,染上風寒了怎麼辦?”

還不等管家答話,景嘯沉聲道:“跟他無關,家裡太悶了,是我想出門走走的。”

景聆看向景嘯,勉強地扯起唇角,“爹,早點回去吧……”

而景嘯卻突然抓住了景聆的手臂,拽著她道:“你跟我過來。”

即使是在病中,景嘯的臂力對抗景聆也綽綽有餘,景聆還沒來得及給尉遲章打聲招呼,就已經被景嘯拉進了旁邊的小巷子裡。

景嘯把景聆朝牆邊一扔,開口就道:“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要跟時子定成親嗎,他又是誰?”

景聆揉了揉微痛的手腕,抿唇道:“我被時詡甩了。”

“什麼?”景嘯頓時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要被驚掉了,他早就感覺景聆有些不對勁,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什麼時候的事?”

景聆也沒打算瞞景嘯了,她如實道:“挺久的了,我當時離開嶆城,就是因為與他斷了。”

“為什麼?”景嘯依舊覺得難以置信,雖然他與景聆感情不深,但他也沒覺得景聆有哪裡是會讓時詡討厭的,他實在是不理解時詡的做法。

景聆柔情蜜意的笑中含著苦澀,她道:“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他啊。”

景嘯悶聲不語,二人靜默地對峙了少頃,景嘯才再次開口:“那尉遲章呢?你不會是因為跟時詡斷了,所以找了個跟他長得像的做替身吧?”

景嘯越想越覺得像這麼回事,他繼續道:“景聆,這事兒可不興幹啊,你找了個跟他長得像的,別人會覺得你是對時子定餘情未了的,這傳出去可不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