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季節交替,一場風寒席捲了盛安。市裡坊間處處飄散著一股藥味,藥鋪裡的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整座城都彷彿生了病。

景聆剛從廚房裡端藥出來時遇見了折柳,她跟在景聆身後,道:“小姐,剛剛我跟管家去庫房清點,發現魚結花只剩下兩株了。”

景聆微微側目,這魚結花一株只夠吃兩天,景嘯開始吃魚結花已經快一個月了,庫房裡的魚結花的確是快吃完了。

景聆道:“不夠了就去藥鋪裡看看吧。”

折柳輕輕點頭,“只是這魚結花一株就要一百金,田大夫又說至少要吃半年才見效,我擔心到了後面,會入不敷出。”

“那也沒辦法。”景聆拐入走廊中,“至少現在還有辦法治,有能用的東西就先用著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辦法吧。”

二人即將到達西內院,管家忽然匆忙趕來,指著門口的方向道:“小姐,有人找你。”

景聆與折柳短暫地對視了一眼,道:“是誰?”

管家道:“好像是御史臺的尉遲大人。”

景聆朝府門的方向望了望,遠遠地還能看見尉遲章挺拔的身影。她把藥遞給折柳,道:“我過去看看,你伺候我爹把藥服下。”

折柳輕應一聲接過了藥碗。

景聆跟著管家去了門口,尉遲章一見到景聆,臉上就露出了溫柔的笑。

景聆朝尉遲章福了福身,道:“不知道元卿今日要來,真是失禮了。”

尉遲章的笑容如同夏日裡和煦的風,讓人感覺格外舒服,他說:“不怪阿聆,我也是臨時過來的。”

尉遲章轉身從小松手裡拿過一個木盒,道:“我聽說景將軍最近在吃魚結花,剛好我有朋友在西域經商,所以就讓他幫忙帶了幾株回來,阿聆你看看是這個嗎?”

尉遲章說著就將盒蓋掀開,將裡面的魚結草給景聆看。

景聆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情緒,魚結花在盛安不好找,而景嘯又剛好需要。

她淡然笑道:“是這個,元卿真是有心了。”

尉遲章臉上笑意更甚,他合上了蓋子,把小松手裡的幾盒魚結草都遞給了府裡的小廝,他道:“能幫上忙就好,今年西域產的魚結花也少,所以我朋友只帶了這幾株回來。”

景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幾盒魚結花上,她說:“是啊,這藥材的確珍貴,在盛安的市價都是一百金一株,這裡是五株,管家,拿錢來。”

管家懵了一瞬後才能明白景聆的意思,連忙道“是”,進府裡取錢。

尉遲章又道:“阿聆,你這是做什麼?這是我對將軍的一片心意,你跟我不用算得這麼清楚。”

景聆淡笑道:“你的心意我父親心領了,只是這魚結花太貴重了,元卿身上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若是不願意收錢,我父親吃藥也不會吃得安心。”

尉遲章感到有些難堪,這景聆的性子也太倔了。

他笑著說:“這樣吧阿聆,你若是真想謝我,就幫我個忙。”

“你說。”

尉遲章道:“我平日裡在盛安也沒有什麼特別交好的朋友,與景小姐還算比較熟悉,不知景小姐今日是否得空,願不願意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