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溫情(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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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嘯吐了幾口血後,身體裡的不適才稍稍緩解,他支起身體從床頭櫃上取下帕子,在自己唇邊胡亂地擦了擦,又抿了抿嘴,朝瓷盆中吐了口血沫。
王管家把瓷盆遞給小廝,把桌上的神茶遞給景嘯,“將軍喝口茶。”
景嘯輕應了一聲接過,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冬日裡的雪,彷彿抬一下眼皮都會讓他覺得分外疲憊。
景聆看了景嘯一眼,往日威風凜凜的軍中統帥如今卻滿面病色,不只是景聆,這屋中論誰看了這景象都會感嘆英雄遲暮。
景聆收回眼眸,她朝田密使了個眼色後,二人出了房門。
景聆道:“田大夫,我父親身上的毒,當真無解嗎?”
田密嘆了口氣,搖頭道:“將軍所中之毒乃是梨花損,是滿丘最陰損的一種毒,古往今來不少醫者都在尋求梨花損的解法,可依舊沒有找到解藥。不過田某曾經看過一本古書,有一門藥叫魚結花,雖然不能根治梨花損,卻比其他藥物的藥性強上百倍,若是可以一直吃下去,倒是能極大地緩解梨花損,並且抑制其蔓延,只是……”
“只是什麼?”景聆眼中頓時看到了希望。
田密說:“魚結花是西域藥草,生長環境極為講究,因此魚結花比一般的藥草要貴數十倍,況且這魚結花產自西域,也很少有藥鋪會賣。”
景聆微微抿唇,手掌緩緩攥緊,可她眸中的希望未消,甚至看上去更加堅毅。
“沒關係。”景聆道:“有總比沒有好,我這就讓折柳去盛安的各個藥鋪中看看,有沒有這魚結花,折柳不認得魚結花,還勞煩田大夫與她同去。”
田密:“好。”
景嘯嘔血不止,景聆在房中照看了他一下午,一直到傍晚,折柳和田密才抱著幾個大木盒回府。
如田密所說,這魚結花在盛安罕見,二人跑了十幾家藥鋪,才找到一家有貨的。
田密拿了一盒魚結花,帶著幾個小丫鬟去廚房煎藥,折柳吩咐著幾個小廝,把剩下的魚結花收入庫房。
折柳忙了滿頭大汗,景聆從房中走出把手帕遞給了她,說:“這看著有八九株。”
折柳抹了抹汗,說:“十株,全盛安最後的十株魚結花都在這裡了。”
“辛苦了。”景聆道。
折柳搖著頭說:“沒事,只是這魚結花貴著呢,一株竟要百兩黃金。”
景聆也驚了一瞬,但她依舊淡然道:“只要能緩解我爹身上的毒,貴點也沒關係。”
折柳輕點著頭,她想了想道:“我剛才是去安憶弦那裡拿的錢,聽安憶弦說,錢引鋪這幾日也在找人催債。”
“怎麼回事?”景聆微微抬眼。
折柳道:“是那個阮鰲,他之前也在咱們這裡借過錢,如今他被秦夫人打死了,阮鰲的母親便把這個鍋扣到了秦溫頭上,讓秦溫還阮鰲欠過的錢,聽說他現在正到處借錢呢。”
景聆倏然輕笑,難怪秦溫今天那麼猴急,原來是欠了一屁股債。
景嘯在服用了幾日魚結花後身體好了不少,也不嘔血了,面色也紅潤了一些,只是他這些日子臥病在床,身量顯然比從前小了許多,期間不少武將來看過他,太后也來看了他幾次,又聽聞他最近在服用魚結花,從宮裡送了幾株過來。
景聆這些天一直在照顧景嘯,景嘯對她雖然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溫不火,但二人待得久了,又畢竟是父女,漸漸地,景嘯也會主動與景聆說幾句話。
這天清晨,景嘯剛睡醒,景聆便端了藥進來。
景聆照例把藥遞給景嘯,“藥好了,趁熱喝了吧。”
景嘯看著藥碗上的騰騰熱霧,別過頭道:“燙,晾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