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夾雜著閃電在空中翻湧,大雨在這一刻傾瀉而下。

景聆清楚地記得,她與時詡第一次接吻,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雨天,也是如現在一般瘋狂。

景聆緊緊貼著時詡,不留一絲縫隙,她的雙手死死攥著時詡背後的衣料,彷彿一鬆手時詡就會拋下自己離開。

她不能再忍受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過後,又像棄子一般將她毫不留情地摔下的感覺,她要將時詡狠狠佔有,狠狠佔有……

這樣的念頭一在景聆心中萌發,她腦中的思維就像是被點了引線一般,在頃刻之間炸成煙花。她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時詡的愛意,即使這並不能讓兩個人都感受到身體上的快活,卻讓景聆那佔有慾極強的內心格外愉悅。

時詡所遭受的相思之苦並不比景聆少,他與景聆已經許久沒有親近過了,如今景聆又主動把自己送了過來,叫他怎麼不饞?

可是現在,他不能放縱著自己為所欲為,景聆已經夠瘋的了,他不能陪著她一塊瘋。

摔在地面上的茶壺忽然被踢了一腳,晃盪著滾到了別處。景聆一直往裡面推著時詡,像是要鑽進他的身體裡一樣;時詡不斷往後退,直到後背貼到了牆面上,被景聆逼得無路可退。

下唇上的痛癢漸漸減輕,景聆忽然緩緩抬起了頭。旁邊的屋子裡透著燈光,時詡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清景聆那張欲意十足的臉。

景聆微仰著頭,那雙醉人的眼睛正勾魂攝魄地凝望著時詡,傳遞著不可言喻的訊息。

景聆的腿緩緩抬起,膝蓋頂到了時詡的腰間,她拖著長長的尾音,粉唇微啟:“抱我。”

時詡的呼吸又深又沉,僅有一件裡衣所隔的胸腔正微微起伏著,雙眸之中正滲透著赤裸的情慾。

若是在以往,此時的時詡已經抱著景聆找一個幽暗無人的角落裡打得火熱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冷清清。

景聆勾唇,露出一抹妖冶的笑,抵在時詡身側的腿又在他腰身上蹭了蹭,她催促道:“抱我啊。”

可時詡依舊不為所動。

時詡用沉默耗著景聆的耐心,景聆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不虞的神色。

時詡的雙手搭上景聆的肩膀將她推開,他沉聲道:“景聆,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以後,也不要再對我做這些事情了。”

景聆臉上的情潮還未消散,煩悶的情緒懸在眉眼間,看上去格外突兀。

景聆默了少頃,上下打量著時詡,目光尤其在下面多停留了一瞬。

“你都這樣了,忍得了嗎?”景聆看著時詡,語氣中充斥著諷刺與挑釁。

時詡的手緩緩攥緊,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時詡的身上也熱得發燙,他別過眼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窘迫,“你對我做這些事情沒有意義,何必自輕自賤?”

“呵。”景聆輕笑一聲,“我就是賤,那你又是什麼?你就是個懦夫!”

言罷,景聆也沒有心情再與時詡糾纏下去,她狠狠地瞪了時詡一眼,轉身去走廊下面找那個被自己踹開的茶壺,然後又擰著一個空茶壺一瘸一拐地從時詡身前走開。

景聆心裡堵著氣,路便走得急,進入拐角處時也沒注意到前面有人,悶頭就撞到了人家身上。

景聆禁不住痛呼一聲,腳步後退間險些站不穩,倒是被撞上的那個人扶住了她。

“不好意思……”景聆朝那人道著歉,抬頭才發現這是一張熟面孔,“尉遲大人?”

尉遲章的臉上依舊掛著他標誌性的微笑,他解釋道:“那個……折柳依舊把你的藥端過來了,我是看你太久沒有回來,所以才出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