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手裡的火把就像一支支火箭拋射一般,在他們倒下的同時,濺落院內或屋內的易燃物上,打鬥很激烈,時時刻刻都在碰撞刀劍,沒人管這火,於是便逐漸蔓延。

火是能迅速生長延伸的藤蔓,只要種下了,就會在短時間內覆蓋一切能燃的地方,哪怕是牆,它也能順著燃燒到另一邊。

還好,他們建造的牆很高大,火勢在屋頂向上狂舞的時候也沒有風,燒完了也就成為了灰燼。

可它始終強韌,是神話故事中最俗套但永不過時的首選能力,別處雖侵染不到,但這處院落,已無法落息,需儘快逃離。

而有一處竟安然無恙,那就是這處宅院最裡面,與下面的院子隔閡著很長一段距離的主屋,它有高臺庭院,還有十節臺階下面的整體庭院,院中無樹無可易燃物。

刀光劍影,血液飛濺,他雙手緊握重劍,全身都被濺得是血,最終殺死了走進這道門的最後一個人。

收起重劍,原地喘息幾分,他望向臺階上那毫無損壞的房屋,想起了他的妻子,而再度回頭,他卻看到房屋正在坍塌,火勢已然掌控不住,伴隨著那些屍體越燃越烈。

此時,衚衕內已擠滿鄰居,他們看著龐大的火光,害怕、恐懼著會燒到旁邊他們的房子,牆邊的樹正在搖晃,正一點一點向火勢靠攏,那樹枝與熊熊烈火迎風接軌與分離的畫面,使他們心驚膽戰,一蹦一跳的。

他登上十節臺階,下面的牆也順勢塌陷下來,要是再晚走一步,他興許也會被壓倒。

但看到火勢無法蔓延到這上面,他安心了不少。最後在觀察觀察敵人,確定所有敵人都已斬殺,才肯放心轉身走進屋內。

在邁進房門的那一剎那,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擁抱著她的哥哥,如此溫馨的場景,他並沒有打斷。

若不是在動,一定會以為風凰已經睡著了,她跟二哥緊緊黏在一起,躺在二哥的胸懷之上,感受二哥堅硬而有安全感的身軀,這讓她感到心緒與心情無比安慰。

原本房間並不那麼亮,可由於外面的火勢越來越大,反之這屋內也就越來越亮了。而這是一件很悲哀又令人心悸的沸騰事件,因為這的火,是他們一手造成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想撲滅,但滅不了,眼睜睜的光看著。

這些火帶來的光,既然恰好為兄妹二人增添了一絲幻境上的美感,符合相逢的場面。

孫子逸忽然想起風招在南宮府的名聲和地位,不知不覺。

他聽說的二少爺,驕橫跋扈,不得容物,經常出言不遜,打擊下人,無故訓斥下人,仗著是二少爺橫著走,一點也不合群,獨自出沒,不識好心,而且非常聰明。

因為他不好女色,因此也得不到推倒的證據,只能在告狀後,被遷伯被夫人被攸主等簡單訓斥,但他卻誰的話也不聽。

還整天說自己是武功高手,與二妹一樣博覽群書,可始終未見他出過手、出口成章。

想到這些,孫子逸對風招,即便是現在這場景,他也沒絲毫認同,只是當做任務和滿足妻子的需求,他很看不上風招。

見抱的差不多了,他心裡有些不舒服了,即使是兄妹也不願看到二人如此親密。

他想到,岳母和大姐之前都在,可現在為何不見蹤影了?

他知道二人跳窗出去了,但就是要打破兄妹相擁的局面。

「娘和大姐呢?」他睜大雙眼,四處踅摸著。

果不其然,注意力被引開,風凰從風招的胸前起來,擁抱結束了,他也舒暢了很多。

她來到孫子逸身邊,露出了向二哥介紹自己男人般的驚喜,即便成親時風招也還在。

「二哥你還記得嗎?他……」她瞪大了雪亮的雙

眼,極其漂亮,那種期待無與倫比。

「你成親那天!我怎會忘記?」風招有氣無力的說著,將那股疲憊嘆息之語表現的淋漓盡致,絲毫不漏破綻,非常精湛。

「娘和大姐呢?」他強調著說,心急如焚,真情關心。

「昂!她們去追聯主了!」

孫子逸望向了窗外,眉頭緊皺,他是真的很擔心,害怕岳母和大姐中圈套覆滅。

也不知二人怎樣了,順不順利。但在在場的三個人中,只有孫子逸在擔心母女二人,風凰已被見到二哥的喜悅迷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