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難處,後來還有她的親身參與。

她只問:“是陸家?”

“嗯,始作俑者就是陸北的父親陸謙之,他表面上跟我父親稱兄道弟,實際上小動作頻頻。一直在阻礙他,他這一切都做得隱秘,我也是這幾年才查到端倪。他一直想擠垮閱江,拓展自身利益。”

“當時,唯一的出路,只有在國外。”

那段時間家禍也夾雜著他們慘烈的分手,只是兩個人都默契地避開了對當時場景的回溯。

只說跟陸家有關的內容。

“所以。”她猶豫地問,“你這次回國,是為了給父親復仇嗎?”

秦堯之沒回答。

顧夏覺得他的目光中還有未盡之意,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她想了想,“不管怎麼樣,秦堯之,我真的不怪你了,我們兩清了。”

他們彼此利用,誰又比誰高貴。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揭過了這一茬。

一起吃了飯,是秦堯之親自下廚做的意國面。

男人做飯的畫面倒是賞心悅目,只是味道嘛……都是現成的料包,廚藝談不上,味道頂多在及格線上。

晚上秦堯之送她回自己家。

顧夏臨下車前,被秦堯之扯住了手臂。

他說:“搬到我家來吧,我想每一天都看見你。”

她莞爾,“這麼快就進展到求婚了?”他們在公眾視線裡,甚至還不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

舊情復燃,往往都不會再有一個明確的儀式。

聽了她的話,男人的眉頭卻逐漸蹙了起來。

他認真地說:“再給我點時間。”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他卻真的在苦惱什麼。

顧夏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爬上了樓,洗漱過後,她躺在床上,又在網上瀏覽了許多關於路遠酒店集團的訊息。

顧夏長久地攥著手機,出了神。

房間裡沒有開燈,陰雲密佈,不見月光。

這天晚上,她又做起了夢。

也不一定是夢,可能只是她半睡半醒間,不自覺地回憶從前。

秦堯之第一次提出要出國,就是在她看到那面穿衣鏡的那一天。

這是回憶的下半截。

從商場離開後,他們一起去了一家冰激淋店,是某社交平臺上十分受歡迎的店鋪,顧夏一直想來打卡來著。

店鋪佈置得就十分有少女心,到處都是奶油色系,來的也多是年輕人。

秦堯之身處其中,氣質卻十分突兀,從顧客到店員見到他,都忍不住一看再看。

顧夏不滿意,只當他臉長得招人,還鬧著用手去遮他的眼睛,順便墊腳送上一吻,對周圍的陌生人宣示主權。

——後來才知道,不是他容貌招搖,而是他一身昂貴西裝,氣質斐然,應該出現在,而不是在這種小女孩喜歡的所謂“網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