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淺。”

顧夏張張嘴,想說你們這對錶姐妹倒是一點都不像。

但是她又不想許久,只想儘快結束這場不愉快的對峙。

於是顧夏想了想說:“我雖然不太喜歡那種浮誇的宴會,但是我陪陸北參加的那幾場,從來都沒見過你。”

打蛇打七寸。

“你嘲笑我不夠格?!”寧娜果然再也忍耐不下去,摔門而去。

臨走留下一句,“顧夏,你別太得意了。”

原本……顧夏不想惹這些麻煩的。

可是有些本性,哪怕壓抑了很多年,也總會有一個契機,使它從心底肆意地破土而出,重新將她纏繞。

而跟秦堯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這個契機。

氣氛始終不尷不尬,飯局很快散場,大股東臨走前顯然戀戀不捨,想找秦堯之單獨談談,可是秦堯之半點都不寒暄,走得飛快,眨眼人就出門了。

顧夏剛從蘭亭餐廳走出來的時候,就被人叫住了。

“顧小姐。”肌肉司機站在不遠處,禮貌地招呼她。

顧夏上了車。

秦堯之一手撐在車窗框上,閉目養神,看起來愜意得很。

“我今天來是有話想跟你說。”

男人眼睛都不睜:“我知道。”

“那你把我叫到那個飯局上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也不希望,旁人將我們兩個扯到一起去嗎?”

“別擔心,他們只會覺得,你是來搶生意的。”

車開了起來。

哪怕閉著眼,秦堯之也能察覺到女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良久都沒有移開。

他口吻淡淡,“今天你見到的那個天信傳媒的大股東,勉強算是我父親的朋友,曾經幫了我父親一點小忙,他利用這層關係,非約我吃飯,不好拒絕。”

“可是到了才知道,這是場鴻門宴,敘舊是假,挾恩求報,想趁著今天一鼓作氣讓我同意合作才是真。讓你來這兒,把水攪渾,正好。”

顧夏喉嚨有些發乾,“你利用我。”

“嗯,讓你受到了些不公正的待遇,很不好意思,不過我也維護你了,不是嗎?”

所以……方才一次兩次的言語技巧,不是暗戳戳的關心,僅僅是利用之後必要的迴護。

秦堯之的確是一個“好人”。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哪怕她跟身旁的這個男人已經有了最親密的接觸,可是顧夏反而覺得,她比五年前,更看不懂他了。

顧夏跟她的心理醫生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她懂秦堯之,她一定能讓他按照她的想法,幫助她。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良久不見她回話,秦堯之問:“怎麼?傷心了?”

顧夏笑了笑,“男歡女愛,各取索取,也沒什麼傷心的。”

男人睜開了眼睛。

車拐了一個彎,速度也降了下來。

他沉著聲音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