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竟有此事?”

王捕頭:“可不,我們瞧得奇怪,也就想湊近去看,可當走近崖口,之前所見之人,紛紛不見了。”

江陵:“那飛鷹崖何在?”

王捕頭早有所備,拿出一份草圖,指著上面一條路線:“從這出城,往左十五里,再向東四里,就可見到飛鷹崖了。”

又說了幾句話後,王捕頭要回衙門點卯,就離去了。

草圖留了下來。

江陵又瞧了幾眼地圖他所指的點,卻意外覺得有幾分熟悉。

‘這地方,不就是那晚……’

那日晚上,他記得很清楚,他帶著那位道門女子,在荒山野嶺隨意選了個地方。

回來的時候,他依稀記得,那邊不遠,確是有一道很深的懸崖。

自那日之後,那位女子就再也沒出現在明陽城。

起初他以為,那女子是因為身子被他玷汙,受不住那份打擊,才就此離去。

可現在看來……

‘王捕頭說的那些在懸崖邊盤桓的人,莫不就是她吧?’

若真是她,這都一連好幾日了,她也不回山門,專往那山崖邊待著,又是為何?

大抵也不是為了尋死,要尋死也不用等到今日了。

‘不如去看看?’

反正左右也是閒著,便與晴霜、悅薇說了一聲,他就在房間裡面向東方,手上戒指一轉動,下一秒,他橫跨十餘里,出現在荒山野嶺之中。

按照那日記憶,稍做尋覓,那棵與道門女子一夜留情的古樹便被他尋到。

只是,幾日未見,這古樹早已被連根斬斷。落得一地枯黃。

往前不遠,果見懸崖橫列。

崖下陰風拂面,這周遭也確是不時有生靈奔來。

如鹿、如兔、如貂,一到這邊,也不怕人,直往那懸崖一縱而去。就如著了魔一般。

‘怪了,這些生靈怎一個個都如此急著去尋死?’

剛要接近,見前方霧氣凝生,似有屏障。

隔著屏障,肉眼看不真切。

江陵輕揉眉宇,定睛再看,法眼堪破障眼之屏,赫然瞧得那原本空無一物的懸崖邊,竟明晃晃地立著六個人影。

其中有一女子,一身白裙,冷豔清麗,正是那位與他有過一夜之情的道門女子。

在她身邊,另外五人,卻已是陌生面孔。

有兩人面容年輕,鬚髮卻有一半發白,果真是仙風道骨,站在那兒衣袂飄飄。

另外三人,默然無語,凝坐一旁,宛如木雕。

江陵看了兩眼後,再觀眼前屏障,這不但是個障眼法,更是個惑神法。

尋常人,一旦走近這裡,就會遇到鬼打牆一般,自行繞開。

也無怪王捕頭之前靠近這裡,只轉眼就瞧不見人影了。

江陵微微一笑,腳在地上默畫天罡,輕輕一踩,然後那屏障就自動為他敞開路來。

他進入其中,在那五人扭過頭來同時目睹裡,一步步來到飛鷹崖絕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