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日,王捕頭再臨江月樓。

那日姦夫被抓,帶回衙門,只一盤問,便就招供。

原來他正是那上楊村民石三寶,本性老實而淳樸。

只一日天作大雨,他放牛於後山,遇一地塌陷露出了個黃泥罈子,當時也就好奇將那蓋子掀開。

未想到這蓋子一開,他就被五道氣流所籠罩,再之後,他身體裡就好像多了五個人。

這五個人影響了他的心智與情緒,帶他做了很多曾經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

一開始雖為抗拒和畏懼,可之後,也情不自禁的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江陵:“那石三寶,要如何發落?”

王捕頭:“這案子又是個怪事,大老爺都因此而頭疼,不知該如何結案,可那廝畢竟害了那麼多人命,殺人償命,總免不了的。”

江陵想了想,也略略點頭。

那石三寶雖是身不由己,可跟著沉淪其中,本性早已被染。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命運不好。

江陵一笑,又問起主簿夫人。

王捕頭立刻壓低了聲音:“此事,我倒沒說,一碼歸一碼,阮夫人跟誰私通那是她自己的事,與我無關。只是說來也怪,那石三寶下獄之後,阮夫人前後兩次尋我問起他的情況。”

江陵:“她家男人便是主簿,為何反來問你?”

王捕頭:“嗐,還不是為了避嫌,且她見我不說出來,反而更無所忌憚,也就乾脆來問我了。”

江陵:“問了些甚麼事?”

王捕頭:“無非就是石三寶能不能放出來之類的,這事怪就怪在,阮夫人與那石三寶明明應該不相識才對。雖然……雖然私通了,嗐,我也搞不懂他們兩個怎會私通到一起。

而且就算私通了,時間應該也不久,你知道麼?阮夫人竟還與我說,若使錢財能救出石三寶,她願承擔那所使銀錢。

我就納悶了,一個殺人犯,至於讓阮夫人這般惦記,也不知那石三寶究竟有甚麼魔力。”

江陵呵呵一笑。

這在常人看來,似無法理解。

可他心裡卻是明白的。

阮夫人與石三寶,一方面或是“日”久生情,另一方面,或也是那【御字咒術】增強了身體刺激感。

在與石三寶歡好的那段時間,阮夫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如今她思念那種快樂,想要回味那種快樂,為此,能做出這種事,也就不難理解了。

江陵:“王捕頭今日此來,應該沒有別的事罷?”

王捕頭哈哈一笑,拿出了一條鹿腿,送與他:“儘管江先生從未承認,但王某辦案這麼些年,其實也看得出來,江先生乃能人異士也。

先生上次所言,王某也謹記心中。似你們這等人,確是不愛理會凡塵之事。能幫我一兩次,已是莫大情份。

此番自是不敢再擾,只是特來感謝罷了。”

江陵笑著頷首。

幫一兩次,是情份,若次次都來,他也會煩厭。好在王捕頭是個識趣的。

“不過……”

王捕頭忽然話鋒一轉:“王某今日此來,雖不是請先生幫忙,卻還有一事想告知先生,先生聽了此事,或有興趣也難說。”

江陵:“哦?甚事?”

王捕頭指著那鹿腿:“今日卯時,我與幾位衙差兄弟,相約出城狩獵。路過飛鷹崖,見到一幕異象。”

只要是明陽城本地之人,都知道,那飛鷹崖深有萬丈。

名喚飛鷹,意思就是隻有飛鷹才渡得過去。

“有無數的山貨,竟直往飛鷹崖往下跳去。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人,守在那飛鷹崖口,有男有女,看起來道骨仙風,怕也不是凡塵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