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西殿處。

中秋宮宴,男女分席而坐,賈蘊在武英殿與群臣用膳,而趙曦則是與皇家女眷用膳,宴罷,太后便帶著趙曦一併在殿內歇息。

剛踏入殿內,趙曦便坐在錦凳之上長舒一口氣,端起桌上的香茗便喝了起來,絲毫沒個公主的模樣。

太后見趙曦沒個正形,挑眉道:“曦兒,注意儀態。”

趙曦聞言起身拉著太后的胳膊道:“母后,兒臣這不是累了嗎,難得兒臣進宮一回,您就別訓斥兒臣了。”

談起這事,太后不由地心裡堵的慌,罵道:“你還有臉說這話,出嫁近半年,連一回都沒進宮瞧哀家,怎麼,哀家就這般討人嫌。”

見太后神情帶怒,趙曦笑嘻嘻地說道:“是兒臣的錯,母后不要生氣,日後兒臣定當多進宮看母后。”

太后聞言冷哼了一聲,這趙曦,怕是在公主府頑瘋了吧,別以為她不曉得,趙曦的公主府置辦了不少婢女。

若不是因為趙曦性子荒唐,她也不會用暖情酒這等下作的手段,同理,若不因此,太后也不會對於賈蘊用強的手段不管不問。

頓了頓,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曦兒,你也是有夫家的人了,日後該當相夫教子,可不能胡鬧。”

一聽“相夫教子”,趙曦的臉色就垮了下來,也不由地想起了暖情酒的事情,哀怨地看了太后一眼,可也不敢怪罪太后,誰讓太后是她母后呢!!!!

見趙曦垂眸不語,太后也不忍苛責,拉著趙曦坐下後低聲說道:“今兒個看你身子略有不適,要不要讓女官來瞧瞧。”

“母后,您說什麼呢!!!”趙曦俏臉微醺,語氣略帶嗔怪,她身子不適的原因不就是那一回事。

太后見到趙曦嗔怪的模樣不由地眼神一亮,趙曦素來“豪爽”,即便身為趙曦母后的太后也沒瞧見過趙曦嗔怪的模樣,這女兒,當真是出嫁後就改變了些,心中不由地認為讓趙曦與賈蘊圓房是一件好事。

念及此處,太后笑呵呵地說道:“哀家是你母后,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說罷,太后輕聲繼續道:“曦兒,那賈蘊是武將出身,在邊關熬練多年,自然不像那些貴家公子哥般孱弱,再加上賈蘊弱冠之年,精力正足,難免血氣方剛,母后也叮囑了賈蘊,讓他仔細些,若是受不了,就讓瓔珞她們幫襯一二,可別壞了身子。”

這太后該經歷的東西都經歷了,自然不會忸怩,母女間的談話,更不用顧忌著什麼。

可趙曦聽後羞愧難當,這般母后她可沒見過,什麼精力正足、血氣方剛、受不了的,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不過趙曦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兒,很快便恢復了心神,抿唇道:“母后,您說什麼呢,那賈蘊就是個十足的小人。”

太后聞言心知肚明,賈蘊的小人行徑無非就是因為暖情酒的事情,不過這事可是太后准許的,到底怪不得賈蘊。

想著不讓趙曦與賈蘊夫妻不和,太后便挑開話題道:“暖情酒是哀家的意思,近半年也不圓房,像什麼話。”

趙曦從賈蘊處曉得這是太后的意思,只不過身為女兒,怪不得母親,自然而然就怪到賈蘊頭上去了,但凡賈蘊性子能剛強一些,何至於用此等下作的方法?

“兒臣不喜歡他,日後兒臣就待在公主府裡,再也不去勞什子國公府了。”趙曦怔了半天才說出這番話來,咬牙切齒的,看模樣是嫌棄透了賈蘊。

太后見狀心中擔憂起來,好不容易看到趙曦有女兒的模樣,可不想再壞了事,念及此處,太后冷著臉喝道:“胡鬧,賈蘊是你的駙馬,焉能夫妻不相見否。”

趙曦見太后冷著臉,杏眸不由地哀怨起來,怎得自家母后處處維護賈蘊?

太后可不管趙曦願不願意,直接偏頭對服侍趙曦的瓔珞吩咐道:“看好公主,若是再出什

麼差錯,哀家饒不得你。”

瓔珞聞言忙應承道:“奴婢遵旨。”

話罷,太后又對趙曦說道:“你的公主府暫且閒置下來,日後住在國公府裡,府裡的婢女一律遣散,什麼時候給哀家生了外孫出來在重開公主府。”

趙曦聞言臉色一白,自家母后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裡逼啊!!!!!!

“母后...”趙曦杏眸裡滿是霧氣,情真意切地喊了聲太后。

太后見狀於心不忍,可為了趙曦的下半輩子,只能狠下心來,只不過太后語氣緩了下來,伸手摸著趙曦的腦袋,輕聲道:“曦兒,母后這也是為你好,既已做人婦,哪有不相夫教子的,你可別任性了。”

趙曦聞言心中無奈,身為女兒,許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個,但凡是她個男兒,也就不必這麼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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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