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臉色一變,不滿道:“蘊哥兒,你是有親事的人,你若是當了駙馬,玉兒怎麼辦。”

賈蘊曉得,對於黛玉,賈母是真心疼愛的,為外孫女抱不平那是理所當然之事。

對於此,賈蘊沒什麼好隱瞞的,直言道:“小子不是兼祧著四房,太上皇的意思是林姑姑入四房,一舉兩得,此事陛下也同意了。”

聽著賈蘊的話,賈母等人更是驚駭,要知道公主是金枝玉葉,哪有什麼兼祧的說法,此時卻讓賈蘊娶公主之時還兼祧,這是何等的聖眷?

“當真?”賈母不可置信地問道。

賈蘊點了點頭,回道:“此事是陛下親口對小子說的,自然無誤。”

聽著賈蘊確定的話,王熙鳳詫異道:“哎呀,那咱們不就成了皇親國戚了,這可了不得。”

賈母聞言面上也露出喜意,皇家能如此厚待賈家,豈能不讓她高興,至於黛玉,以賈蘊的為人,斷然不會委屈,又不是為妾或退親事,倒沒什麼不妥。

對於賈母等人的反應,賈蘊倒也沒什麼說頭,畢竟是後宅婦人,想不到其他方面去,這就是後宅婦人的誤區,賈蘊來此告知,也不是想著賈母能幫助什麼,無非就是通知她們有這麼一回事罷了,好讓府裡有個準備,不至於說賈蘊成為駙馬,連她這個賈家的太夫人都不曉得。

調動氣氛的只有王熙鳳,只見王熙鳳笑呵呵地開口提議道:“咱們賈家的好事一件接一件,當真是得好好擺場宴席高樂高樂。”

賈母聞言倒也覺得有理,先是賈蘊要接任京營,如今又是賈蘊要迎娶公主,這一樁樁好事,可把賈母樂的昏了頭,應聲道:“鳳丫頭說的對,是該好好高樂高樂。”

賈蘊此時開口道:“倒也不必,若是大張旗鼓,反倒是讓人覺得輕狂了去。”

賈母聞言點了點頭,確如賈蘊所說,如今賈府勢頭正足,若是大張旗鼓的,擺明了是顯擺。

“蘊哥兒的意思是?”賈母詢問道。

賈蘊回道:“與往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不必放在心上。”

聽得賈蘊的話,賈母“嗯”了一聲,畢竟對於外府的事,還是由賈蘊做主為好。

說到此處,薛姨媽忙問道:“蘊哥兒,你要娶的是哪位公主?”

瞧著薛姨媽緊張的神情,賈蘊曉得她大致猜想到了,畢竟賈蘊說的是太上皇的意思,按理來說應該就是太上皇的女兒,如今太上皇身邊尚未婚娶的公主只有樂平公主,而寶釵正在樂平公主身邊服侍。

賈蘊開口道:“姑奶奶也曉得,正是樂平公主。”

薛姨媽聞言一怔錯愕,樂平公主可是她女兒服侍的公主,若是樂平公主成婚,豈不是她女兒也快要回府了,這可是大好事啊!

一旁的王夫人看著薛姨媽,心中一動,對於寶釵,她向來是認為最合適自家寶玉的,關係親近不說,寶釵的性子也是王夫人欣賞的,要不然府裡也不會有什麼金玉良緣的說法。

不過想著賈蘊能迎娶公主,王夫人心裡還是膩歪,她總覺得,這般好事應該是自家寶玉的才對......

賈蘊見事情說個明白,對著賈母道:“老太太,時候也不早了,小子也不擾你清靜了。”

賈母見賈蘊要走,點了點頭,道:“也罷,我也有些乏了,你把鴛鴦也帶回去吧,總留在這裡倒是委屈了她。”

讓賈蘊帶走,那就是正兒八經地搖留在東府,賈蘊焉能不明白。

對於鴛鴦,賈蘊還是曉得一些的,這姑娘是念恩的人,想必也想著伺候賈母,既如此,賈蘊也不著急,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女人,不急於一時。

於是賈蘊開口道:“鴛鴦這丫頭伺候老太太還會委屈?若是小子帶她走了,指不定心裡埋怨我哩!罷了罷了,先讓她伺候老太太,替小子盡份孝心。”

一旁的鴛鴦聞言俏臉紅的和綢布一樣,忍不住道:“我算哪個位份上的,哪能替大爺盡孝道,大爺莫要戲弄奴婢了。”

賈蘊嘴角微微上揚,道:“那也好,你今個兒跟我回去,給你開了臉去,總是名正言順了。”

賈母聞言笑著對薛姨媽“惱”道:“他姨奶奶,你瞧瞧,這猴兒還是個伯爺,什麼諢話都敢胡說,一點臉面都不顧。”

對於賈母的啐罵,賈蘊不以為意。

薛姨媽笑著應道:“也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頭調教的好,瞧著就討人喜歡。”..

賈母奇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說著,賈母對賈蘊啐道:“我讓鴛鴦跟著你去,是瞧你身邊也也就兩個小丫頭伺候,不穩妥,你倒好,就想著貪嘴,走走走,回你自個的府裡去。”

賈蘊笑了聲,旋即離去,對於如今和賈母的相處之道,賈蘊甚是滿意,他能敬著賈母,保持府裡的和諧,可賈母不能插手外間事,尊重賈蘊,這樣一來,大家都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