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香閨。

拔步床上,黛玉倚坐在床邊默默垂淚,微微紅腫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滿和怪怨。

紫鵑端來一份精細的江南小菜,瞧著黛玉的委屈的模樣也是心疼,只不過勸導無用,於是岔開話題道:“姑娘,您先用膳吧,餓壞了身子可不得了。”

黛玉抬眼看了看紫鵑,說道:“撤了吧,我現在吃不下。”

紫鵑將膳食放在几案上,近前道:“我的好姑娘,這些小菜都是姑爺花了心血請來的南方廚子做的,怎麼說也的吃一些,你身子剛漸好,可馬虎不得,到時候姑爺又得訓斥奴婢照料不周。”

黛玉見紫鵑特意提起廚子的事,哪裡不曉得這是在說好話,可她心裡正煩著哩,於是不滿道:“你提他作甚,他請不請的與我何干。”

紫鵑知道,即便駙馬的事自家姑娘確實是委屈,不過是沒辦法的事,紫鵑只能細心開導黛玉。

忽地,屋外走進一人,瞧見黛玉委屈的模樣,呼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

黛玉抬眼瞧了瞧,原來是寶釵來了。

捻了捻手中的繡帕,黛玉擦拭了眼角的淚水,似自己這般委屈的模樣被寶釵瞧見,可是丟臉了......

“寶丫頭也是的,說也不說一聲,哪有直接“闖”進來的。”黛玉怪罪道。

寶釵聽著黛玉語氣裡的怪味,搖了頭,上前道:“你啊!,這張嘴還是這麼不饒人,我是專門來瞧你的。”

黛玉聞言狐疑的看著寶釵,旋即想到什麼,道:“你曉得了蘊哥兒的事?”

寶釵沒好氣的說道:“我在宮裡辦差,哪裡不曉得。”

黛玉聞言臉色一白,霎時間便想起寶釵可是那樂平公主身邊的人,此時寶釵過來,難道說那樂平公主?

一瞧黛玉的臉色,寶釵就曉得黛玉胡思亂想,開口道:“我是自個想來看看你,怕你多想。”

說著,寶釵便坐在黛玉拔步床邊。

曉得自個想差了,黛玉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去。

寶釵也不介意,開口道:“蘊哥兒被招為駙馬的事,你也不要多想,這是太上皇的意思,即便殿心中不願也沒用。”

黛玉聞言一愣,看來的確和賈蘊說得一般,兩人都不願哩。

“寶姐姐,太上皇為何會招蘊哥兒為駙馬?”先前賈蘊諱莫如深,黛玉也不知道緣由,而寶釵是在宮裡辦差的,想必應該知道些什麼。

寶釵聞言沉吟片刻,說道:“好妹妹,我也就是公主的侍讀,哪裡曉得什麼太上皇的意思,我與你說幾句心裡話,太上皇賜婚,哪個敢多言,蘊哥兒也沒辦法,如今得了個四房的位置還算是好的,若是退了親事,日後哪家公子哥瞧得上你?”

黛玉聞言心裡也曉得,可嘴上卻是不服輸地說道:“選個普通一點兒的人家,只要真心對我好,我也就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