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內。

此時的太上皇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撒嬌的俊秀“公子”,寵溺道:“別胡鬧了,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了,朕給你尋的也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年不及弱冠,生的是英武不凡,如今已承襲了伯爵之位,斷然不會委屈了你。”

太上皇欲為她招駙馬的事在宮內傳的沸沸揚揚,趙曦得知後便來到大明宮詢問緣由,得知太上皇真有此意,便撒嬌賣萌起來。

對於太上皇說的什麼年輕一輩的翹楚,趙曦可不感興趣,她要的是不嫁人,於是趙曦拉著太上皇的手臂不停地搖晃道:“父皇,兒臣不要招駙馬,要一直陪著父皇。”

太上皇看著嬌嗔的趙曦,心中甚是憐愛,伸手撫了撫趙曦的腦袋,溫和道:“曦兒,朕這是為你好,如今朕的年紀大了,你還能陪幾年,若是耽誤了你,父皇也不安心。”

“呸呸呸....”聽得太上皇的話,趙曦連啐幾聲,忙道:“父皇說什麼呢,您是要長命百歲的,可不能說這等晦氣的話。”

太上皇聞言心裡暖和多了,到底是女兒,就是貼心多了。

趙曦見太上皇神色溫和起來,眼眸一轉,俏聲道:“父皇,那招駙馬的事?.....兒臣聽說了,那賈蘊不是定過親了?”.

太上皇直言道:“賈家的小子兼祧寧國公府四房,你入長房,定親的林家女入四房,不妨事。”

頓了頓,太上皇嘴角含笑道:“聽說那林家女長的十分標緻,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倒是便宜了賈家小子。”

趙曦聞言心中一動,下意思的嚥了咽口水,靈動的眼眸轉了轉,說道:“那與兒臣何干,似賈家小子始亂終棄地,兒臣可看不上眼。”

說賈蘊始亂終棄,無非就是安排林家女入了旁支,只不過此事是太上皇決定的,倒不怪賈蘊。

太上皇沒好氣地笑罵道:“你這丫頭,在父皇面前耍什麼小心眼,訊息都傳出去了,收不回來,若是收回來了,你的名聲也就毀了,不用多說,招駙馬的事沒得商量,你也不小了,成天見地在女兒堆裡胡鬧,日後招了駙馬,可不許再胡鬧了。”

“哼”,趙曦不滿地哼了一聲,抱怨道:“不就是名聲嗎?兒臣不在乎,反正不管怎麼說,兒臣不要駙馬。”

聽著趙曦叛逆的話,太上皇臉色沉了下去,不過到底是小棉襖,太上皇壓抑著怒氣道:“曦兒,莫要胡鬧,你是公主,沒了名聲,皇家的顏面何在。”

見太上皇臉色沉了下來,趙曦也自覺不妙,不過想著要嫁人,她心裡就排斥,什麼駙馬不駙馬的,噁心,還不如跟女兒玩耍,為了這個目的,趙曦硬著頭皮說道:“兒臣真心不想嫁人,您就應了兒臣的心願吧!”

“放肆,朕看是把你寵壞了...”太上皇怒斥起來,可剛說兩句話,頓時就感覺心肌絞痛,頭暈目眩,一旁的趙曦忙從錯愕中回過神來,招呼道:“來人,來人....”

一身大紅坐蟒袍的太監小跑著走了進來,雙手端著一個錦盒,趙曦上前接過錦盒,開啟後便出現幾枚金黃色的丹藥,趙曦想也不想便拿出一顆餵給太上皇,手法熟稔,看來是沒少伺候太上皇服藥。

服用丹藥後,太上皇忙調整呼吸,又吃了口參茶,緩緩平息了眩暈之後,漠然道:“曦兒,朕告訴你,駙馬之事朕既然定下,那就不會更改,你等著日後嫁出去,再敢胡鬧,別怪朕不念父女之情。”

以往趙曦胡鬧,太上皇可以放縱,反正是女兒間的事,壞不得清白,旁人最多言語兩句。

可皇室公主不嫁人,這就是讓天下人笑話的事,太上皇如何會坐視不理?

趙曦見太上皇說的這般絕情,眸中水霧漸起,抿著紅唇,委屈道:“父皇,難道權力就那般重要?”

面對趙曦的詢問,太上皇明顯一愣,神情複雜地看著趙曦,一時之間倒也沉默下來。

趙曦雖平日裡胡鬧,可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賈蘊剛被舉薦接任京營,轉眼間就要將她嫁給賈蘊,除了拉攏以外,別無目的。

太上皇與崇明帝之間爭權奪利的事,她哪裡不曉得,只是她雖自稱男兒,可到底是女兒身,這等事與她無關,本以為自己憑藉寵愛能胡鬧一生,不曾想還是逃脫不了皇家公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