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黨營私,哪個不知其中危害,可若想永享權勢富貴,又怎能獨善其身?

忠順王聞言沉默不語,畢竟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古來名將良臣有多少栽在權勢之上。

沉吟片刻,忠順王恭敬道:“臣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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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蘊府邸。

晴雯正在鋪著床褥,而賈蘊此時愁眉不展。

先前自賈府歸來,本就是心思難安,回府後又見到忠順王。

忠順王話裡話外是讓他承襲爵位,好為天子辦差,著實是讓賈蘊錯愕。

從忠順王口中,賈蘊也是知曉了事情原委,難怪賈母一心想讓賈蘊承襲爵位,敢情這是天子之意,雖天子未曾言明,貌似是賈母抓住了崇明帝話語中的漏洞,可此事總透露著一種難言的寓意,似乎是崇明帝有意為之。

忠順王來此提點賈蘊,賈蘊便明白過來,不僅如此,以前種種看似不合理的事情也都能解釋清楚。

細想一番,賈蘊一個小小千總會被天子召見?

因為是寧國公府之後?此理由勉強說得過去,可其中卻有一處漏洞,若是天子示恩賈族,為何不示恩賈府正經主子,反而召見賈蘊這等庶子?

陛見之後,賈蘊入了天子的眼,隨後高升,所以賈蘊才有了今天的造化,否則賈蘊此時仍舊在邊關之地廝殺……

照崇明帝的安排,賈蘊曉得自己是入了政爭,這是崇明帝與太上皇權力的爭鬥。

原本賈蘊只是個參領,也就是天子的保鏢,自然並不受太上皇所重視。

可若是襲爵,國公府重要的資源,或者說是政治資源便被賈蘊所控,如此一來,賈蘊勢必入了太上皇的眼,稍有不慎,身敗名裂。

對於忠順王的提點,賈蘊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如今賈蘊已經得罪了國公府,若是再惡了天子,賈蘊的下場可想而知。

而且,從賈蘊進京之始,賈蘊便是不折不扣的保皇黨。

入京為官,賈蘊是武職,且又是護衛,幾乎沒個跟腳,自然不能同旁人一般置身事外,若想出頭,只能站隊。

起碼,目前看來,自己確實是受益良多。

現今,賈蘊只能承襲寧國公府的爵位,對此,賈蘊倒是不急,爵位於賈蘊如無物,可對賈府來說卻是意義重大,失去一門雙公名頭的賈府還能有如此大的權勢?

捧高踩低不僅僅是下人,朝廷官員亦是如此,其中緣由,賈府不可能不明白,也正因為如此,即便賈蘊氣昏了賈母,這賈母還是得求著賈蘊襲爵,所以賈蘊並不擔心完成不了天子下的任務。

這賈府,還會主動尋他。

只是先前賈蘊在堂上嚴詞拒絕,沒曾想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賈蘊若是襲爵,定然會大刀闊斧,如若不然,早晚會被拖累,而賈母是唯一可以掣肘賈蘊之人。

經此一鬧,或可得些便宜。

“爺,怎得瞧您心事重重的?”鋪好床褥的晴雯見賈蘊失神,大著膽子問道。

賈蘊偏頭瞧了瞧眼前這個靚麗的丫頭,一身流雲裙裾襯得身姿俏盈。

這晴雯的打扮已然打破了奴婢的簡潔樸素的穿著,儼然已是小姐的打扮,甚至於比一般小姐更加風流華麗。

對此,賈蘊並未呵斥,花容月貌為誰研?賈蘊心裡能沒數?

伸了伸腰,賈蘊心中略有成算,遂不在多想,開口道:“爺能有什麼心事,好生做好你的差事。”

晴雯見賈蘊敷衍她,當即就不樂意了,撅著嘴說道:“奴婢做事仔細著呢,哪裡沒做好差事。”

賈蘊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招了招,晴雯會意便走上前來,只見賈蘊伸手捏起晴雯雪膩的下巴,笑道:“你倒是愈發輕狂了,爺連說你一句都說不得。”

晴雯下巴被賈蘊摩挲,頓時一張臉“唰”的一下通紅,嬌俏可人。

賈蘊瞧著眼前的青澀少女,倒不急於一時,嫩了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