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顏滿是慌亂,池魚笑了下,也不說話,只是漠然的看向央亟,等著他的回答。

想要參與阿粵的未來,褚顏既沒有資格,也不配。

央亟知道池魚心下打的什麼算盤,無非是瞧得褚顏礙眼,這會兒存心膈應對方。

想要惹得他和褚顏之前心生嫌疑?

呵,小伎倆。

央亟挑了下眉頭,也不戳穿池魚的小心思,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瞧了眼一旁的褚顏。

四目相對時,褚顏瞧得見央亟眼底的刻意提醒,她心下一沉,卻是斂下眉眼,一改先前臉色。

褚顏笑了下,「那你們好好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她拉了拉央亟的手,輕聲道,「央亟哥,我在樓下等你。」

央亟「嗯」了一聲,似是對褚顏的懂事分外滿意。

褚顏垂眸看了眼央亟手中端著的盒子,知道這是他特意為池魚送來慰問關心。

她稍有遲疑,卻是笑道,「央亟哥,我幫你把它一併帶下去吧。」

說著,褚顏伸手去接,卻被央亟不著痕跡的避開。

「不用了。」

央亟很是貼心道,「你傷了手,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就不用在樓下等我了。」

這下,便是順著池魚的意思,催著她不用故作等待,直接先行離開了。

褚顏知道,央亟不打招呼的突然跑來,一定不只是為了孩子的事情那麼簡單。

以他隨便跺跺腳都能讓江城抖三分的能耐,想要搶回個孩子的撫養權,簡直是易如反掌。

何必礙於個小問題而糾纏不休呢?

這會兒大家不請自來,各懷心思的巧遇在這兒,褚顏對於央亟的小心思也不挑破。

她壓下心底的不甘,眼眸一轉,面不改色的輕笑了下。

「好。」

褚顏滿目柔情的看向央亟,緩聲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臨別時,褚顏還不忘了對池魚眉目含笑道,「那我就先走了,池魚,咱們下次再見。」

聽起來,大有不死不休也要糾纏到底的架勢。

池魚覺得有些可笑,他們之間是什麼親密無間的關係嗎,還要改天再見。

聊什麼,聊別人的老公用著順不順手,聊別人的婚床睡著舒不舒服?

池魚冷眼無視,目送褚顏施施然的踩著高跟鞋,一步一婀娜的踏下臺階。

從頭到尾,褚顏分外得體,沒有半分不悅。

但大家都是女人,池魚看的見褚顏笑臉下的不甘,也明白她是在口不對心的隱忍。

可她偏偏能拿捏得住自己的性子,明裡暗地的在不同場合裡對央亟示弱,甚至是擺出一副分外懂事貼心的姿態。

這副肯隱忍的好氣魄,看的池魚都自愧不如,但凡她有褚顏一半的功力,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地步。

口蜜腹劍,才是生存之本啊。

不過,池魚瞧著褚顏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明白央亟為什麼會喜歡她了。

現在她是真的明白了,一個識時務還溫柔,懂得給男人在外留有餘地和麵子的女人,那個男人會不喜歡啊?

這不叫綠茶心機,這叫大智若愚。

一個眼神就能摸清男人當下的心思,還毫無怨言的,一口一句哥哥的叫著。

她要是個男人,沒準也喜歡這種表面無公害的小白花。

揉人心絃的,多惹人憐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