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那會兒和央亟的關係時好時壞。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央亟慢悠悠的合上書,斜睨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恭維著,「恭喜你,要重新來過了。」

池魚被他嘲弄的面紅耳赤,看著他分外嘚瑟的表情,只能回懟他一個沒什麼力度的白眼,內心險些被他給憋出內傷。

央亟這廝,打小就嘴毒不饒人。

但對於豪門學子來說,這就不單單只是場普通的考試了,這根本是在階級上給他們重新劃分了三六九等。

不以家世背景的評定,看誰能憑真本事更勝一籌,也好立足於年底的圈中聚會,看各家湊在一起是否能夠人前抬頭,消消停停的過個年。

畢竟全天下的父母都會以孩子的成績做對比,豪門也一樣。

池魚理科極其不好,池父又一向對她要求不高,只盼著她能高高興興的畢業就行。

可池魚一向驕傲,哪裡豁得出去臉面等留級啊?

她和褚顏拽著顧揚發憤圖強,可惜成績優秀的顧揚卻是個心軟的,捨不得對池魚嚴厲,以至於每每補課後的效果分外堪憂。

池父念她下費苦心,還專門給她請來了名師當家教。

可惜池魚偷著減肥,甚至是惡性催吐,從學校到家裡,一天下來經常是餓到兩眼發花,肚子空空,腦子也空。

瘦是瘦了些,但折騰一圈,學業上白費功夫。

但央亟就非常的優哉遊哉,他文理成績雙優,既不需要補課,也不需要浪費課下時間嚼書本。

週末時,他上午來學校打球,下午泡在圖書館看書,這種遊刃有餘的日子,看的池魚分外羨慕。

她雖然很討厭央亟的性子,但她真的很羨慕央亟的腦子。

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午全是自習課,央亟早早的做完卷子跑去操場打球,可惜池魚跟一堆太過複雜的數學卷子爭奪後,一臉絕望的被顧揚推出了自習室。

美名其約,讓她出去醒醒腦。

就在她無比痛恨央亟為人不善,身為同桌都不知道救她於水火的時候,她看到剛剛打完籃球,臉上還掛著汗水的少年。

央亟把玩著手上的籃球,嘴角上還掛著贏了球賽後得意的淺笑。

逆著陽光,他一步步的朝著池魚走來。

愈來愈近。

按理來說,央亟仗著學習好出去玩,不教他功課她應該痛恨他,甚至是唾棄央亟不顧同桌交情看她一個人在學海里掙扎。

但是池魚沒有,她只是呆呆的看著央亟一步步的朝她走來,逆著殘陽餘暉,連他的眉眼髮梢都顯得柔和了幾分。

池魚只覺得,這個樣子的央亟,好似多了股人情味兒。

不多,但比往常面癱強。

擦肩而過時,央亟看著臉色呈現一股病態的池魚,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他垂下眼眸,破天荒的主動開口閒聊,「補課結束了?」

池魚仰著頭答非所問道,「你怎麼長得這麼高?」

看的她脖子都酸了。

央亟震了下,只覺得池魚已經被數學折磨瘋了,他一臉看傻子似的衝著她扯了扯嘴角,繞過去,頭也不回的抱球離開。

懶得理她抽風。

而池魚就站在原地,目送著央亟離開的欣長背影,心沒來由的砰砰跳的歡快。

再後來的苦難日子裡,池魚經常忍不住去想,那天,大概是她第一次對央亟沒來由的動了心。

誰讓少女漫畫裡都將男主描寫成穿著白襯衫的清冷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