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仇,央亟不惜親手將自己為釣餌。

什麼溫柔,什麼年少情深,都是假的。

為的,不過是讓她這條蠢魚心甘情願的上鉤。

能夠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的人,這個世界上,央亟還有什麼做不得?

他沒有心的。

過去,她被央亟折磨透了,她不怕被他繼續報復,反正池家人都死絕了,只剩她自己,爛命一條。

真正死過的人,不怕重新跌入深淵。

但阿星不行。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的命,是她強撐著勇氣,苟活於這個絕望世界的唯一慰藉。

眼見著央亟將阿星堵在身前,池魚看在眼裡,愈發驚恐。

他是個瘋子,一路追到這裡,又意外發現了阿星的存在,是不會對他們母子兩個心慈手軟的。

池魚下意識的撲過去,想要從央亟手裡搶回孩子。但後者速度更快,直接將小男孩扯過身前。

“小魚兒,你不乖。”

央亟笑著,卻是威脅,“我沒讓你動,你最好不要跑,小心……”

他低下頭,盯著阿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央亟這個人,過於清楚她的軟肋在哪兒,怎麼捏,才最疼。

池魚幾乎要跪倒在地,“央先生。”

她顫抖著聲音,將頭又低了幾分,一如過往般的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兒子。”

池魚語氣越發卑微,“他不是你的孩子,真的,你放心,我會帶著他離你遠遠的,不會影響到你和褚顏……”

提到這個名字,池魚眼裡滿是恨意,卻是姿態極低的改口道,“不會影響到你和褚小姐的婚事的。”

對於她的哀求,央亟充耳不聞,反倒是勾唇冷笑,慢悠悠道,“對我的事兒,你挺了解啊。”

說著,他哼了一聲,“你們池家人啊,最會騙人了,好好的一張嘴,通通是胡話。”

他揚起眉,“你以為,我會信?”

央亟望著池魚幾乎要匍匐在地板上的卑微樣子。

曾幾何時,高高在上的池家大小姐,也有膝蓋骨這麼軟,模樣這麼不堪的一面。

果然啊,人活得夠久,什麼都能看到。

他神色一沉,冷冽不已,“早知道你不是善茬,當時我就該直接將這個野種踹死在你的肚子裡,一了百了。留到現在,倒給你個母憑子貴,試圖翻身的機會。”

央亟望著她,心裡有股火氣,“池魚,我讓你逃了,你為什麼不跑,非要回來惹我生氣呢?”

母憑子貴?

對於央亟的故意聲討,池魚滿心恨意。而那些令她日夜難眠的痛楚,幾乎令她失了理智,將要埋藏著的真相脫口而出。

然而,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當下肅然沉寂的不堪。

“你不許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