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牧從臨江樓出來,趕往城中屠宰市場找到張屠戶。

張屠戶的攤位上還有不多的肉、骨,正靠著攤位坐在矮凳上瞌睡。

南北牧走過去抬腳在他小腿上踹一腳喊道:“老張,晚上不好好睡,跑這裡瞌睡來著?”

張屠戶迷糊著睜開眼:“誰這麼厭煩?南公子,今兒怎麼跑市場來了?也不嫌腥臭?”

“豬內臟可還有?”

“我這還有一點豬大腸,其餘的已然被人討要去,我去到處問問。”

張屠戶四處問了一圈,拿回來不少切割過的豬肝、豬肚等物,紮了洞,用棕葉子全給串上。

“南公子,今日裡剩下的都在這了,天氣不熱,應是不會壞的。”

南北牧在那翻動著看,說道:“沒壞,好著呢,多重?”

“什麼重不重的?拿去便是。”

“不可。”

南北牧拎起來掂了掂,大概估了一下重量,摸出一兩碎銀丟給張屠戶:“今日的算五十文,多出的記著便是,明日巳時左右黑塔會來這裡拿貨。”

“南公子……”

“老張莫要再說,我和你在這件事情上面是生意來往,互不相欠。”

張屠戶攥緊手心裡的碎銀,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如此一來,那些窮苦人家卻是再也嘗不到葷腥。”

“這好辦。”

南北牧心裡默默讚許,說道:“你明天一早把別家的豬內臟都收了之後,若是有人來討要,給他便是,黑塔巳時過來,按你先前收的重量和你結賬。”

“南公子豈不是要吃虧?”

“南家祖上有訓,生意人,可以搶別人的財路,切切不可斷人家生路。老張,還有一件事情,等會回村的時候,能不能再幫我帶些東西回去?”

“當然是能的。”張屠戶瞄了一眼攤桌上的肉骨說道:“大概還得一個時辰才能賣完。”

“行,到時來小仙酒坊找我。”

南北牧說一聲“走了”,大步流星而去。

張屠戶輕聲嘀咕道:“南公子如今不賭,卻是開始好酒,倒是好利了同樣好酒的黑塔。”

一眾認識南北牧的,圍聚到張屠戶的攤前議論,最後無不說一聲:“南北牧此子,如今倒是有了幾分他父親生時的風度。”

南北牧自是不曉得眾人的議論,空著兩手一路閒逛到了小仙酒坊。

小仙酒坊的東家莫小仙,男兒身卻取了個女兒名,見到南北牧進店,連忙迎了上來:“南公子,可是要買酒?”

“不,我要買錦羅綢緞。”

“南公子莫要耍我,本店是酒坊,不曾做過綾羅綢緞的生意。”

“那你還問我是否來買酒?”

“這?”莫小仙男兒身,卻如同女兒般嬌美,這會,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本公子和你玩笑呢。”

南北牧指著店裡最好的百香釀說道:“這個,五壇。”

又指著店裡最差的渾酒說道:“這個,十壇。”

渾酒一罈五十斤,這十壇便是500斤,莫小仙本欲閉合的小嘴再次張大。

百香釀五壇100斤,買回去喝,還有個道理,500斤渾酒,南公子難不成也是買回去喝?

“南公子,家裡莫不是近日要辦什麼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