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通回來的速度極快,一手端了一個大飯碗,滿滿當當的堆很高。

南北牧端著這麼兩大碗飯菜進書舍,已然坐到案牘邊上的鶴老,兩眼瞪的滾圓。

“南北牧,吃免費的,也不用這般往死裡壓吧?這一碗,我三天也吃不了。”

“嘿嘿,吃不了給學生吃,學生現在正長身體,飯量大。”

鶴老隨手從案牘下邊拎上來一酒葫蘆,正是九州醉,倒也大方,備了兩個酒盅。

“鶴老,柳爺供給你的?”

“可不是柳爺還能有誰?想要等你這個學生送,猴年馬月囉。”

“是學生疏忽,明日,學生讓江文通背一竹簍過來。”

鶴老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繼續糾結下去,而是問道:“南北牧,先前,是我為了讓你有功名伴身而逼著你學,如今,你已然有了爵位伴身,怎麼自個主動跑來學了?”

“老師,以往,學生也是想學的,不是條件不允許嗎?以後,學生仍然要學,老師幾十年的人生智慧,豈是學生三年五載能學完的?”

南北牧這馬屁,拍到了鶴老點子上,笑呵呵的找來喝茶湯的茶碗分出一半飯菜,剩下的往南北牧推到南北牧面前。

“儉節則昌,淫佚則亡,不能剩下一粒米飯。”

南北牧心裡咒罵江文通無數遍,卻是不能不老老實實把飯菜吃了個一粒不剩。

“九州醉,可有用瓷瓶裝酒的打算?”

“以後若是有了更好的,是會考慮用瓷瓶的。”

鶴老咪上一口,悠悠說道:“若是用這個瓷瓶的話,少不了畫上紋飾,如金陵城醉香的圓肚酒罈上邊所畫,當初便是老師的傑作,可是火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

南北牧豈會不明白鶴老的意思,讀書人清高,鶴老亦然,多少還是希望有人慕名來求字畫的。

鶴老這般說,是等著南北牧主動相求呢。

“老師,那個畫啊,官學王教授已然幫學生畫好,只等著找到瓷窯之後便能出畫。”

“什麼?”

鶴老驚急之後,察覺到失態,飲下一口九州醉乾咳幾聲掩蓋尷尬。

“王教授雖然學識不及老師,字畫還是過的去的,如此甚好。”

南北牧不敢當面笑,只能在心裡偷著樂。

吃過飯菜,鶴老沒有留南北牧,也沒有出題考南北牧,南北牧摸著圓滾滾的肚皮走出白鶴書院。

撐飽了肚皮,無法騎馬,只能與陸離相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