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司馬道奏請恩賜南北牧先鋒官之職,王溫與柳青州一般想到這是司馬道借刀殺人之計。

他不清楚司馬道為何要這般,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司馬道之計若成,南北牧必死無疑,王溫也算是解了心頭之痛。

不曾想,柳青州這個時候跳將出來阻擾,眼看司馬道為難,不由的橫移一步,奏道:“聖上……”

司馬宗亦知東安侯滿門忠烈,不知該如何拒絕司馬道之時,柳青州站了出來,光一個柳青州,是攔不住司馬道的,此計不成,明日,他又會另生一計。

一見王溫站出來,司馬宗立馬來了精神,笑道:“相父,快,但說無妨。”

司馬道一見王溫站出來,心中已然放棄今日所奏,少不得來日再想辦法。

柳青州亦然,悄悄入列,想著回去之後須儘快聯絡北府兵勁將牧放之將軍與廬州府武凌親王,可不能再讓南北牧被司馬道所害。

若如此,南將軍地下有靈,是不會瞑目的。

“聖上,司馬道將軍所奏之事,柳將軍既然有異議,聖上不如讓南北牧自己來做這個選擇?”

司馬道與柳青州已然聽出王溫話中有話,柳青州正要出列諫言,聖上已然開口:“相父,快講,如何個選擇法?”

“聖上可以按照司馬道將軍之言,賜封南北牧東安侯之爵位,至於是否入軍伍為先鋒官,可讓南北牧自行選擇。”

這話,司馬道急了,柳青州也急了。

司馬道急在南北牧不同意入軍伍,豈不是白給一個東安侯爵位?

柳青州急在南北牧尚且年輕,很容易被五品先鋒官所誘而選擇入伍為將,豈不是中了司馬道借刀殺人之計?

“聖上!”

柳青州先一步出列諫言:“聖上,此事甚大,南北牧未至弱冠,五品先鋒官,豈非兒戲?”

司馬道也是諫言:“聖上,豈有賜封東安侯爵位又不替聖上分憂的道理?”

司馬宗滿臉糾結,剛剛還只是兩方幹仗,此時卻是三足鼎立,如何是好?

“聖上!”

王溫繼續說道:“即已賜封南北牧東安侯爵位,任其空餉,卻是不能的,如若南北牧不願入伍為將,聖上可封他江南村裡正一職。”

司馬宗大喜,不待司馬道與柳青州多言,立馬應允。

“此事,按相父所言,相父,著兵部與吏部同辦,退朝!”

滿朝文武退朝。

王溫不願直面柳青州怒火中燒的眼神,故意拖延,柳青州卻是不肯放過他,一直跟在他左右,司馬道本也有意與王溫說幾句,見柳青州不肯離開,雙袖一甩,大步離開天極殿。

待出了天極殿,柳青州一把扯住王溫衣袖。

“王大人,此事,若是不給一個解釋,本將軍從此不再認你王大人滿門忠良。”

王溫知道此事一出,名聲必定有損,為了王玄此子,卻又不得不為。

當下用力甩袖,言道:“東安侯世代忠烈,豈能敗在南北牧這一代?南北牧乃紈絝公子爺,南朝世人皆知。他若是入了軍伍為將,也算是保全了東安侯這個英名,如若不肯,也能有個爵位伴身,更是能做個里正,不至於敗光祖業之後再餓死街頭。”

王溫說的大義凜然,甩袖而去,柳青州竟是無言應答。

王溫已然行去甚遠,柳青州才在後邊追著大喊。

“南北牧若是在軍中遭人陷害,王大人一世英名,便是毀於一旦,望王大人多思。”

王溫聽了,一口氣差點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