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了,便不成。”南北牧拿過蜂盧瓶子擱油脂燈下細看:“不成,繼續練,不能比以往雕的字醜,這些細節不在意,生意慢慢的便會失去主顧。”

“公子,真這樣,會損失很多蜂盧的。”司晨有些擔憂蜂盧的數量不多。

寧郡主的那位胖乎乎的喬管家送來一萬蜂盧之後便沒了下文,一萬蜂盧去掉有些破爛的,再加上雕刻時破壞的,眼看著已然所剩不多。

“這個,莫管,只管練便是,這麼些蜂盧,公子還是供的起的。”

黑塔在那裡練,南北牧也拎了一把斧子坐一旁練,體魄,不是三五個月便能練出來的,南北牧也只好從細微處入手。

練的,是巧勁。

司晨想張口提醒公子,蜂盧的量,也是有限的,見公子和黑塔練的興起,只好強行忍住,默默的把先前弄壞的蜂盧攏成一堆收進灶屋,可以用來生火。

司晨準備進屋睡覺,跨過門檻又回頭:“公子,柳爺今天一早特意來柳州六神館找我,讓我提醒提醒你莫要忘了曾經的許諾,公子,你許諾柳爺什麼了?”

“沒什麼,快去睡,明日還得早起。”

“不說便不說,我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是和那個大胸郡主有關。”

黑塔低頭幸災樂禍笑,南北牧差點抓狂:我和郡主之間也沒有什麼故事啊!

……

南北牧的破院子靠近山坡,前面是水田,晚上睡覺,是能聽到水田裡青蛙叫的,青蛙靜寂的時候,又能聽到後面山坡上春筍拔節的聲音。

剛開始,南北牧還有些不適應,時日一久,倒是睡的越來越香,尤其是晚上如果再下些滴滴答答的小雨,聞著如同催眠曲的三重奏,更是容易入眠。

昨夜,便下過一場小雨。

凌晨醒來,神清氣爽。

南北牧在坡頂上耍拳,黑塔跟著耍一趟,接著開始舞他的雙斧。

今日裡的雙斧,與昨日相比,又多了一些流暢和嚴密,估摸著十來個弓箭手齊射,應是射不進雙斧舞出的圈子裡。

天色微亮,司晨在院裡喊吃飯。

黑塔與司晨今日都不去京口,司晨與李石匠約好一早去見那些外村來的工匠,而黑塔,南北牧給他的任務,這幾天在院裡埋頭苦練斧頭刻字。

吃過早飯,南北牧背了一竹簍的菜品,手裡頭還拎了一個裝著不少蜂盧瓶子的大包裹,徒步去京口城裡。

其實司晨不提醒,南北牧也是心裡有數的,按理,喬管家應該前幾天送來第二批蜂盧的,直到如今都沒有訊息,肯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今日去京口,除了陪著柳爺去買髮簪,少不了催促柳爺派人去廬州府找郡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