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端了一個大碗出來。

“公子,張哥晚飯前送來的魚,我晚間用蘘荷根一起放鍋裡煮的魚湯,起鍋的時候撒了些十三香。”

聞著挺香,南北牧嚐了一口湯,並沒有很濃的魚腥味,胃口大開,吃了個肚皮撐圓。

黑塔身邊的地上已經散著不少廢掉的蜂盧瓶子,司晨在一旁很是心痛的提醒:“黑塔,慢點,不要急,這蜂盧也是要錢的,不能浪費太多啊。”

“司晨,陪我出去走走。”

南北牧不想司晨在那裡過多影響黑塔,隨意找了個理由讓司晨離開。

司晨一聽南北牧要出去走走,立馬起身跟了上來:“公子,夜間還是有些涼,要不要加件衣袍?”

“司晨,你當公子我還是個娃娃不成?”

“嘿嘿,司晨習慣了,以往你若是在賭場賭了幾天之後回來,是不懂的冷暖飢餓的。”

南北牧不好意思解釋,以往那樣,是因為在賭坊輸多了,心裡多少也是煩悶的,哪還有那般心思去管要不要加衣袍?

只是煩悶歸煩悶,過幾日,定是又會去賭坊的。

“公子,看那些秧田,這兩日都出了苗,最多再過一旬,便能讓村裡農戶開始插秧了。”

“公子,蒸煮放涼的米飯,按照你先前交待的足量摻入那些柳葉蓼幹碎末,有不少都已經成功培育出酵菌,許多泛黑的都丟了,只留下上面那些純白的菌母,現在開始第二次培育。”

……

司晨陪著南北牧慢慢走,一路走,一路向公子彙報這兩日的成果,話裡都是南北牧教她的新詞,用的很是溜。

若不是以往從來沒有聽起司晨說過什麼稀奇的詞語,也沒有見她做過什麼古怪的事情,南北牧真有些懷疑司晨也是和自己一般從未來重生過來的。

“公子,現在有些問題急需解決。”

“是不是玄清玉液瓶子雕畫和天氣日漸炎熱的事情?”

司晨一直規規矩矩的跟在南北牧身後,落後一個身位,這會嘿嘿一笑,往前湊了湊:“公子真乃神人,這也能猜到,瓶子雕畫的事情,我讓李木匠給別處的工匠傳話了,明日一早日便會有工匠過來接活。

“氣候炎熱,那些豬內臟沒有辦法留存過夜,是不是可以在村裡多找兩人,教會她們滷製,這樣才能來得及當天滷製好送去臨江樓。”

南北牧本來是想用硝石冷凍的,想想工藝並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暫且按照司晨的提議來吧。

南北牧跟司晨轉了一大圈,聽到黑塔在院裡扯著他的鴨公嗓大聲喊:“公子,司晨,快來看,成了。”

南北牧加快回院的步速,司晨一步不拉的緊緊跟上。

黑塔正舉著一個蜂盧瓶子就著星光在那裡仰頭端詳,嘴裡不停的呵呵笑:“成了,真成了,只是比以往雕刻的醜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