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

黑塔也知道得罪天下讀書人的後果,若是朝廷有老學究在聖上面前參一本,聖上發怒,問斬事小,連坐才是罪大。

“老師,莫不是白鶴書院的三大才子?”

江文通這才姍姍來遲,見南北牧盯著他嘴角看,連忙伸手搽去嘴角殘留,垂首說道:“學生剛剛完全沉浸於師叔所做手擀麵的美味之中,竟是不知外邊發生了此等事情。”

南北牧伸手給了江文通額頭一個彈指崩,江文通不敢在恩師面前大呼小叫,拿手捂住額頭,痛的直咧嘴。

“無事,已到午飯時辰,大夥,開飯。”

南北牧與眾村民皆到伙房進餐。

村民個個都是勞作回來,擼袖子的擼袖子,卷褲腿的卷褲腿,滿頭汗水隨處揮灑,江文通挺身站立在南北牧身邊,眉頭皺了又皺。

江文通可以幫屠宰場出主意,畢竟是讀書人,傳統的階層意識仍是有的,恩師是不是過於不在意自己身份了?

“站著幹嘛?坐啊,剛剛可是有吃飽?要不要……”司晨端了個大木碗過來。

江文通連忙彎腰作揖:“師叔,飽了,很飽,我出去……出去到處走走。”

端了木碗坐到南北牧身邊,司晨看著慌張跑出伙房的江文通說道:“公子,如此這般,對江公子來說是不是有些殘忍?”

“習慣了便好。”

……

三大才子坐馬車迅速離開江南村,半路上遇見書院其他學子,也沒有個好臉色,直奔書院。

鶴老正在書舍考慮幾日之後給南北牧出什麼題,聞見外邊嘈雜,拿了案牘上的尺長戒尺便出了書舍。

三大才子,除了朱逖,身後跟著十數學子,皆是跪拜於地。

“求老師主持公道。”

鶴老眉頭緊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玲和恆承天幾眼,最終看向朱逖:“有人欺負白鶴書院學子?”

“不曾!”朱逖老實回答。

“老師,是南北牧。”恆承天說道。

王玲搶過話頭說道:“南北牧強逼北境學子跪拜認師,我等前去理論,差點被他的家奴用斧子砍傷。”

鶴老再次看向朱逖:“可真?”

“不曾證實,只是聽聞傳言。”

“朱兄!”恆承天頓時急躁起來:“整個京口城都是這般傳的,能有錯?南北牧的家奴手持斧子朝著我等奔來,你也是親眼所見。”

“我說的實話!”朱逖一臉平靜,垂首說道。

“胡鬧!”

鶴老怒道:“南北牧如今也是老師的學生,亦是爾等的師弟,你們如此胡鬧,豈不是要敗了書院的名聲?”

“老師?”

“老師收了南北牧這個學生?”

……

“老師曾經與南北牧有過十日之約,若是他能回答老師出題,老師便收他為學生,眼看這十日之約,卻是已然只剩七天。

“都回講堂做文章,題目……戰事仁政,各堂夫子檢查過之後,才能離開講堂。”

王玲與恆承天自問窩火,其他學子更甚。

“王兄,不用在意,老師與南北牧的十日之約,南北牧定是答不出題的。”

“屆時,我等再來問他,肚裡無丁點墨水,為何還要那般強逼學子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