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坐的,正是白鶴書院三大才子。

車到水田邊,田間縱橫交錯的寬大道路,趕車的車伕驚了驚,連忙喝住馬匹停了馬車。

“為何這般急停?”

恆承天第一個鑽出馬車,看到眼前連成片的水田,也是詫異不已,忘了後邊跟著鑽出來的王玲和朱逖,差點被王玲推下車去。

“朱兄,王兄,可是弟弟看花了眼?水田為何可以這般連成片?還如何分辯得了田界?田間修出這般大道,又是為何要這般浪費良田來修大道?”

恆承天滿腹疑問,朱逖和王玲同樣,只能搖搖頭,和先前江文通一般東張西望。

“三位才子前來江南村,可是有事找我?”

南北牧不知他們過來找自己所為何事,躲,肯定是躲不開的,不如主動現身,沿著田間大道迎過去。

朱逖正要施禮,恆承天已然迎著過來的南北牧跨出幾步,朗聲說道:“南公子可是在文昌宮收的學生?”

這是代表京口學子興師問罪來了?

“正是,本公子的學生江文通,今日才在文昌宮跪拜本公子為恩師。”

恆承天本想以三大才子的名頭先行壓一壓南北牧,不曾想南北牧不卑不亢沒有半點示弱之意,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去與南北牧理論。

“聽聞南公子擲下數十枚銅板,強逼北境學子江文通拜師,可有此事?”王玲走上來和恆承天並肩而立。

“即是老師,給予學生幾十個銅板,有何奇怪的?莫不是你們三大才子要給本公子頒獎不成?”

“南公子少在這裡張冠李戴,不才所問,南公子是否強逼江文通公子跪拜認師?”

“不曾!”

“南公子!”王玲開始卓卓逼人:“若是有侮辱讀書人的行為還不知悔改,不才定會聯合天下讀書人筆誅口伐。”

恆承天也厲聲說道:“南公子,若不是你強逼,江公子為何要拜你這未有任何功名之……之公子爺為恩師?”

恆承天本想說紈絝子弟,轉念一想不能讓南北牧抓住讀書人話語中的詬病,硬生生逼回去沒有說出來。

“因為,”南北牧好整以暇,“因為本公子是東安侯世子。”

“你……強詞奪理,”恆承天再也無法容忍,“我等特意問過,江文通是北境學子中的佼佼者,雖說大病一場耽誤了學業,又豈會拜認你為恩師?”

“因為,本公子乃東安侯世子。”

恆承天和王玲暴怒,又是無法可想,俱都回頭看向朱逖。

朱逖上前來禮了一禮:“南公子,若是江文通主動拜師,自是無妨,若真是南公子強逼,天下讀書人可是不齒,千萬莫要敗了東安侯南將軍的名聲。”

南北牧對朱逖甚有好感,回禮之後說道:“本公子再如何紈絝,也是不會做那強逼之事,朱公子……”

南北牧正待相邀朱逖三人四處走走,破院方向傳來破鑼般的大吼聲。

“何人說的公子強詞奪理?又是何人說的公子強逼他人拜師?且說來給我手中斧子聽聽。”

原來是司晨剛剛遠遠跟著南北牧,聽出朱逖三人是來興師問罪的,連忙回院叫來黑塔。

黑塔耳尖,聽到王玲和恆承天所言,揮舞著手中斧子大步走來。

黑塔的大吼聲,引起田地裡幹活的村民的注意,俱以為是有外人來找南北牧的岔子,各自舉著農具迅速圍過來。

恆承天和王玲頓時驚恐,立馬回頭朝馬車跑。

“朱兄,還愣著幹嘛!等著捱打呢?”

“朱兄,他們這是想造反啊,速速回書院告知老師。”

朱逖奔著跟上去:“莫要亂說,造反一事可不是小事。”

黑塔追過南北牧,欲繼續追趕,被南北牧叫住:“不要追了,那可是白鶴書院三大才子。”

“啊?”

黑塔原地停住不動:“公子,先前著急,不曾細看,是不是又闖下了大禍?”

“公子如今亦是鶴老的學生,老師不會讓他們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