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傳 師命不可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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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
冀州地處大齊北疆,幅員遼闊,共轄制八府十六縣,東臨定州,南接徽州,西北與北狄分境。
冀州南部得江南雨水,湖泊河流甚多;北部與塞外接壤,氣候乾燥。冀州首府冀寧府居於冀州中心,氣候不幹不溼、雨水不多不少,既有黃土丘陵,也有河湖邱澤。
蘆花湖在冀寧城郊,佔地八百畝,因湖邊和湖中全是蘆葦蕩而得名。
束瑄趕到湖邊時,腦門和脖子上全是汗。八月的冀寧實在是太熱了,站在湖邊,一陣涼風吹來,他摘下頭頂的涼笠順著風扇了扇,總算涼快了一點。
“你家少主在哪兒?”束瑄問帶他來的小廝。
那小廝是個啞巴,指了指湖上,口中啊啊做聲。
束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遠遠望去,只見水天交接之處,一位身穿粗布短衣的年輕人立在水面上,手裡拿著垂釣杆。
束瑄是墨門束字輩的首徒,眼力極佳。他辨認出年輕人腳底下踩的是一叢蘆葦,忍不住嘆道:“好功夫!”
岸邊沒有船,想必這年輕人是一路踩著蘆葦過去的,束瑄辨認出路線,腳下一提,踩著蘆花大步朝他奔去。
他在年輕人身邊停下,腳下同樣踩著蘆葦。那蘆葦一蕩一蕩的,兩人就像是立在水面上凌波微步一般。
年輕人明知他來了,卻仍在專心釣魚。
“是束瑄師兄吧?”年輕人看著魚漂笑道,“家師曾說過,門中年輕一輩的弟子中,就屬束瑄師兄功夫最深,輕功更是一流。”
束瑄粲然一笑:“年輕不如你,輕功也不如你。真叫師兄汗顏啊。”
二人相視一笑。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可束瑄與這位未入門的嫡傳弟子神交已久。師傅對他這位弟子十分得意,說他是百年未遇之奇才,性子謙和,人品高標,實在是愛得不行。
誰能想到,他才十八歲。
魚兒咬了鉤,張見山將魚線收上來,將鉤子上的青魚取下,扔在一旁的小竹簍裡。那竹簍裡已經有四五條魚了。
“走,請師兄吃魚去。”
師弟笑起來也很和煦。束瑄心想,如此年輕有為的後生,喜歡他的女子一定很多吧。
***
回到張家大院,一個老家奴請束瑄在堂上喝茶,他家少主去換身衣裳就來。
隔了一會兒,只見張見山換了乾淨的玄青劍服出來,恭恭敬敬地以墨門之禮相見。
束瑄見這師弟頗有世家子弟風範,又有江湖人的瀟灑坦蕩,心中好感又增添了幾分。
見禮之後,總算可以轉入正題。束瑄從懷裡掏出鉅子託他轉交的書信,雙手奉給張見山,道:“師傅有命,見山師弟學藝未成,還不是出師的時候,命你隨我一同回斷劍山。”
斷劍山是墨門的總壇,深隱於徽州的崇山峻嶺間,若非門中子弟引路,外人絕無可能找到。
師弟沉默地看完家師的書信,仍工工整整疊好,收入懷中。
一旁的老家奴聽說師傅讓他回去,急忙搶上前道:“少主,不可啊!如今冀州稍有起色,正是關鍵時候,少主若此時抽身,恐怕前功盡棄!”
張見山掃了那老家奴一眼,老家奴立即低下頭去噤聲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