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嘆口氣,到底遲疑著問出口,“太太,您不會是先生在外面養的小的吧?按理我不該問,可我看你這樣年輕,心眼脾氣又好,不像個貪財的。”

姜林也不急不惱,“您是看見什麼人了?”

“前天先生的車進院子,車上好像坐著一個女人,大紅旗袍,正宮娘娘架勢。兩個人坐的敞篷跑車,看著真招搖,一點兒不像……”

一點兒不像見不得人的樣子。

姜林也的筷子停住,放下,淡笑,“我吃飽了。”

劉媽知道說錯話,噤聲。

電話在半夜兩點鐘響起來,姜林也睡眠不太好,一旦熟睡被吵醒會帶起床氣,溫和聲音一偏冷,簡直像無感情的人工智慧:“哪位,什麼事?”

駱之遠的聲音傳來,“學姐,是我駱之遠。池哥應酬,喝醉了。”

話筒一陣冰冷淡漠的沉靜。

駱之遠又說:“一直鬧著找你,說你不來,他不走。”

姜林也終於出聲,“他怎麼找我的?”

“一直在叫林也姐。”

“你聽錯了。他叫的是林藝姐。”

姜林也面無表情,語調毫無起伏地說完,淡漠冷然,結束通話電話,設定靜音,蓋上被子。

半個小時之後,車燈光甩進衚衕,隨即大門被開啟,姜林也在睡夢之中,再度被趙萊奧敲門。

假洋鬼子那雙綠眼睛心虛又坦然,“姜小姐,我們老闆醉得有點狠,請您最好去看看。”

姜林也草草穿了件襯衣裙,什麼也沒多說,跟他去了商務會所。

包廂內,一群人都在勸池虞一個。他酒品倒是不暴,醉後不出洋相不失態,只是死倔,能生生倔死。

比如現在,坐在沙發上往後一靠,側臉在燈光下冷銳無比,面無表情如冷鐵,眼睛裡醉意朦朧又帶著狠。

誰勸不管用,誰也架不走。被他那雙陰鷙冷冽的丹鳳眼一掃,都覺得自己要拖出去被處決,不想觸他黴頭。

姜林也走進去,駱之遠趕緊給她讓開路,一邊拽池虞,“來了。”

池虞轉頭,看了一眼門前的她,眼神無變化,照樣冷寒無比,轉過了頭去。

姜林也轉身就走,淡淡道,“我說了你們叫錯人了。”

駱之遠一個閃身到門前攔住她,很有禮貌,“嫂子,你們的事我也知道一點。你就算不理虧,也要為自己將來打算。談運哥在的時候有人護你,他走了,多少人想試你。”

姜林也轉身回來,直直走近池虞,搭上他的袖子,溫聲詢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