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反倒一笑,抓著她的手腕,把她兩隻手掌毫無縫隙地拍在車前玻璃上,順著脖頸往下親吻。

姜林也奮力掙脫,搬出林藝,“你女朋友在裡面生著病,你在外面亂來?”

池虞很隨意地糾正她,“前女友。”

姜林也嘲諷,“前女友也要陪著看醫生,可真盡心。”

“我念舊。”

語氣淡然又坦然。

掙扎間,鼻子一酸,聲音也帶著咽,“池虞,我剛死了愛人,他頭七還沒過。你行行好。”

這句話好像比之前所有勸阻都要生效,池虞的動作一下子停了,鬆開她被摁在玻璃上的手。

“愛人?”

一字一句的咂摸玩味這兩個字。

下一秒,池虞的手強力捏住她的肩膀,語氣卻慢悠悠得嚇人,“這麼忠誠?不如我找個紋身師傅,幫你在臉上紋一個“談運賢妻”,你覺得怎麼樣?”

黥刑刺面,羞辱撥弄。

片刻後,姜林也閉目,綻開一個淺和笑意,聲調平淡,“好。”

她閉目,可睫毛在激烈顫動,睫羽像抵抗不了嚴寒的蝴蝶,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去降落依託。

池虞注意到,她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攥得死緊,是個很抗拒又很依賴的姿態。

那種感覺就好像,明明被傷害了,卻只能向傷害的人尋求擁抱,要一個安撫。

這種無助的被掌控和依賴表現,取悅了池虞。

池虞展開自己的薄外套,把姜林也攏在了裡面,外套硬挺的面料擦過她的面板,微涼。

“以後不吃藥了。”他親吻姜林也的頭髮,突然說。

姜林也沒有做聲,只是往他的懷抱裡縮了縮。

池虞又說,“姐姐,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大半夜跑去緬懷死人,你該想的,是討好下家。”

姜林也溫聲說,“我也念舊。”

池虞眉峰一擰,不悅又湧上來。姜林也總是這個溫綿語氣,你甚至分不清她到底在坦蕩陳述,還是在陰陽諷刺。

“只聽說過人思舊物,哪有物思舊人的道理?你說呢?”

每個字慢而斟酌,斟酌而刻意折辱。

姜林也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幾乎是整個依靠在他身上,皺了眉小聲說,“你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