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小的面孔上滿是不解,看向溫墨白,喏喏問:“叔叔,你說,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爸爸才不會來的?”

聽他說到此處,溫墨白的心已經顫抖到不能言語。

他原以為她已經成家,可是這般說來,難不成……

他握住了思歸的肩,緊緊的盯著他的雙眸,用著顫抖的聲音凝重問:“你說你媽媽在等你爸爸,那你爸爸他是誰,他在哪裡?那一天和你媽媽一塊接你回家的人,不是你爸爸,他是誰?”

思歸說:“叔叔你說的那個和媽媽一起接我回家的人是明舅舅吧,他不是我的爸爸,是媽媽的義兄,我的舅舅。他對我和媽媽都很好的,但他不是我的爸爸。”

溫墨白不解,“你的舅舅,那他和你媽媽的關係是……”

思歸閃爍著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明舅舅只是媽媽的義兄而已,和大舅舅媽一樣,都是我們的最親的親人。之前有人說過,明舅舅想要和媽媽結婚,代替我的爸爸。”

“但是我知道這都是假的,明舅舅對我們好是因為他是個好人。媽媽不可能和明舅舅結婚的,因為我們都知道,媽媽最愛的人是爸爸。”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溫墨白震驚得怔住了雙目,整個人猶如被冰封了住。

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了呀。

他以為她已經再嫁,卻不想,她和自己一樣,一直在默默的守候著這份入骨思念,守了七年啊。

原以為她另覓良人,快意歲月,卻不想,她竟過的也是這樣苦。含一顆水果糖,便可驅除心中苦澀,原來他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記得。

是自己荒唐,明明她一直在愛著自己,可自己怎會這樣去想她?

他又低下頭,看著面前這個看了第一眼就覺得親切的孩子。莫非,他是自己的……

他顫聲向思歸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哪一年哪月哪日出生的?”

思歸的聲音仍然軟糯糯:“我叫溫思歸,我是在民國二十八年二月初五出生的。”

民國二十八年二月初五,懷胎十月……

這樣算來,她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正是在慶城被包圍,她在慶城陪自己的時候。莫不是,浮園的那一晚……

這個孩子,果真是她和自己的孩子!

他怎承想,這七年的時光裡,自己竟然會有一個孩子!

他姓溫,即便他不在她的身邊,她卻依然把自己的姓冠於他們的孩子的名字之上。思歸,思歸,思君歸來……

他已經激動得變了臉色,腿腳也站裡不穩,向後退了幾步。

思歸看出了他的異常,“叔叔,你怎麼,你哪裡不舒服嗎?”

溫墨白強按壓下自己的激動,復又蹲下身,滿眼憐愛的摸著四個的臉頰:“孩子,你的爸爸,他是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