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楚沐歌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江世儒一聲沒有緣由的怒吼聲打斷。

他一腳踢飛了旁邊的椅子,將酒杯拿起來,狠狠的擲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臉也漲得通紅,“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不對,我做什麼都不對,什麼都是我的錯。你們一個個為什麼把所有的罪過都怪在我江世儒的頭上!”

江世儒從前一向溫和儒雅,從未如此發狂失態過。好在這宴會的音樂聲嘈雜,也便沒有人注意到在角落裡發狂的他。

楚沐歌卻已經被他的這副模樣嚇住了,印象裡,世儒哥哥一直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如此這般為一點小事發怒發狂到失去理智地步,她心驚膽戰,臉色煞白地矗立在了原地。

江世儒勻了幾口氣後,才恢復了理智。

他看到一旁被他嚇到臉色蒼白的楚沐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去了理智,不由懊惱,忙上前一步,欲要安慰楚沐歌:“沐歌,我……”

“不……”楚沐歌已然被他嚇到,下意識的便閃開了他。

江世儒為自己的失態懊惱不已,見楚沐歌因此對自己有了疏離,心中更加懊悔。

他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沐歌,對不起,是我混賬,莫名其妙的對你發脾氣。都是我的錯,沐歌,世儒哥哥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世儒哥哥……”楚沐歌喃喃開口,卻如鯁在喉,竟然說不出話來,兩行淚水竟不由自主的從眼中潸然而下。

她也不知自己是因何而委屈,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憂傷,淚水偏偏就是止不住的從眼中滑落。

“沐歌……”江世儒心疼又懊惱,一把將她抱到了懷裡。

“對不起,是世儒哥哥的錯,世儒哥哥不該亂髮脾氣的。可是那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我看著你和溫墨白一起跳舞,我總覺得你會被他搶走,所以我才會那樣失態的。”

”我只想讓你屬於我一個人,你不要和他們任何人在一起,你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楚沐歌被江世儒緊緊擁住,也只是嚶嚶哭泣:“世儒哥哥,我知道,可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害怕。”

江世儒鬆開了她,替她拭去了眼中的淚水,真摯的望著她的雙眸,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這一次全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對你這樣了。這些年我混跡商場,經歷了太多,脾氣也變得有些不受控制。”

”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改掉這些壞脾氣,我還會像從前那樣溫柔的待你,還做你從前的世儒哥哥,你給我一次機會吧。”

楚沐歌抽噎了一下,望著江世儒誠摯的眼眸,她的心竟又柔軟了起來。自幼時便是這樣,只要是她的世儒哥哥,自然都是沒有理由的。

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痕,淡淡開口:“世儒哥哥,我願意相信你。”

“那就好。”江世儒終於鬆了口氣,含了笑容,“好了,沐歌,不想這些了,我們去找昕冉他們吧。”

楚沐歌應了一聲“好。”跟著江世儒一起離開。

臨走前她不忘回頭望了一眼舞臺,可舞臺上也已經沒有了溫墨白的身影。

自己這般不告而別,實在有失禮貌。可是這般情形,她也不能去尋他了,也只得就此作罷。

她雖然再沒說什麼,可是她的心卻依然不能平靜。

她的世儒哥哥,好像真的是變了。

他比從前多了許多冷漠,偏激,狂躁,似乎離從前那個溫潤如玉,彬彬有禮的世儒哥哥,已經有些遙遠了。

這樣的他,不禁讓她覺得有些可怕和陌生。

也許她是能夠理解的吧,他在一個人年紀輕輕就要支撐起整個江家企業,其中的不易與心酸,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嚥下。

混跡商場,歷經各種紛繁複雜的商界交易與規則,他自然會被磨礪,也自然會有變化的。比起現在,她還是喜歡從前的那個純澈,溫柔的世儒哥哥。

可那又如何呢,無論是從前的他,還是如今的他,也都只是江世儒罷了。

那一日宴會結束後,楚沐歌就隨父母兄長回了家,雖然和江世儒之間鬧了一點的不愉快,但她的心情終歸還是平靜如水的。

一來她的性子本就溫婉,向來不願意為一些雜事費心思生氣。

二來,她的心中一直有著對江世儒的依賴之情,這是從小到大都未曾改變過的。

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哪怕明知道他變了,她還是會選擇他,因為她想要的,只是她的一個人世儒哥哥而已。

次日,她沒有忘記與溫墨白之間的約定,將溫墨白的大氅洗乾淨後裝入了袋子裡,並去了他們約定的地點。

楚沐歌到達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三點,一分不遲,一分不早。

她到的時候,溫墨白已經到了,此刻溫墨白正站在一家咖啡店的門口,背對著她,她便輕輕呼喚:“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