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哪裡都可以,這件事不是我們醫生的責任,更加不會是醫院的責任,孩子夭折了,我們也很痛心,但是並不代表可以趁機賴上醫院。”

陳主任此時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客氣了,讓何惠玲的老公臉色看起來更壞了。

“你說什麼?我的孩子沒了,來找你們醫院理論,你還說我賴上你們醫院?”

何惠玲的老公瞪著眼睛,那樣子看起來就像要衝上來打人一樣。

“我剛才跟你講道理,你不聽,那這不就是想要賴上我們醫院?”陳主任也算是見過風浪的醫生了,哪裡會被何惠玲的老公的氣勢壓倒。

“你這個醫生,怎麼說話的?我們現在就是在跟你理論,你說話不能這樣的。”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開口了,她有隻眼蒙上了白翳,看起來有些嚇人。

“老太太,理論不是隻聽你們說,然後我們就承認你們說的話。”廖醫生冷聲開口,她是手術醫生,自然是最清楚狀況的。

“行,跟你理論,我的孩子就是在你們醫院出問題的,難道你們醫院不應該擔責任麼?”何惠玲的老公現在好像也知道了該怎樣迂迴來說話,反正只要說孩子是在醫院出事的,那自然是醫院的責任沒跑了。

道理是跟能夠講道理的人講的,像何惠玲這一家人這樣不講道理的,說再多都沒用。

陳主任現在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說道:“待產的時候,就寶寶的情況,我們醫生跟你們談過多次話,這些都是有記錄,簽過字的,白紙黑字的,也做不得假,如果你真的要說是我們的話問題的話,這些都是可以作為證據的。”

何惠玲的老公好半天沒說話,顯然是被陳主任的話給鎮住了。

只是那個老太太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的氣勢又漲起來了。

“這些東西還不都是你們寫,我們能知道什麼?反正你不給我個說法,那就走著瞧吧!”何惠玲的老公將辦公桌上的死嬰抱起來,又帶著那群人離開了辦公室。

雖說他們人是走了,但是走前說的那些話,完全就是放的狠話,看來想解決還不是那麼容易的。

“陳主任,談話的記錄確實每次都有,可不是每次都有病人簽字的,這樣會不會有問題?”一個面生的醫生有些擔憂地開口,讓陳主任的臉色微變。

“我跟你們說過好多次了,像這種情況,去談話肯定要簽字的,要是沒出問題還好,只要一出問題,你沒有簽字的證據,這些談話都是不作數的,怎麼就是每次都要出了問題才知道呢?”

陳主任冷著臉,坐下後好半天才說道:“病歷呢?我來看看。”

現在醫生都開始討論起病歷來,覃雨跟陸託軍站在辦公室裡,好像有點多餘。

“現在看來,好像都不需要我們在這裡了。”

覃雨點點頭,隨後跟著陸託軍一塊上了樓。

回到手術室後,辦公室裡的眾人都過來問情況。

陸託軍將剛才住院部辦公室裡,何惠玲的老公帶著夭折的新生兒過來要求醫院負責的事說出來,還說了醫生的失誤。

“是那個新來的醫生吧?這件事還真的不好說了,要是每次談話都簽了字,那醫院完全有證據,就是鬧到法庭上都沒問題。”

吳主任的神情也有些凝重,顯然是明白這件事有多棘手。

“陳主任剛才在辦公室都發脾氣,現在有理的事都變成沒理的。”

“那肯定要生氣,要是沒有簽字,那醫院就要擔全部責任了。”

聽著他們討論這件事,覃雨心中頗不是滋味。

這件事原本就不是醫院的責任,何惠玲的家人也是很明白的吧?現在守在醫院這樣鬧,有多少真心是為了那個夭折的孩子呢?

想必是沒有一點的吧!要是真的是心疼夭折的孩子,也不會這樣帶著孩子的屍體到醫院來了。

“最近幾天,你們上下班還是注意一點,這件事沒有解決之前,他們那一家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吳主任沒將話說透,但是基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要是他們敢這樣做的話,那不佔理的反而會是他們了吧?

這樣一想,覃雨心裡倒是沒多擔心,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會怎樣發展。

一天都在心慌中度過,下午下班的時候,卻見到醫院門口人頭攢動,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