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秋闈前學子不該回家而他娘剛剛好病了,而以他孃的性子便是隻剩一口氣也不會在那個時候讓他知道。

再比如他回來後家裡剛剛好就種植了金絲桃還被切斷根鬚死亡,他也剛剛好夜裡窗戶沒關得了風寒,而這樣的錯誤他根本不可能犯,他當時就疑惑過只是沒太在意。

最後他就那麼剛剛好的倒在了考場上,這樣的時間點倒下,沒有比這更能摧毀人心,此後的這一年纏綿病榻,讓他沒少悔恨為何不能再撐一些時候,至少等到考試結束。

想到這,紀允禮的手不由得緊握成拳,他知道吳秀華不喜歡他乃至他們整個三房,但他一直以為就只是不喜歡而已……

看著紀允禮的隱忍,陸月滿眼的心疼,不由得伸手緊握住他的手。

這一握讓紀允禮從思緒中回神,一回神就對上了陸月滿是擔憂心疼的雙眸,紀允禮怔怔地看了陸月片刻,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我沒事。”

一個從沒喜歡過他的人,沒資格讓他難過。

紀允禮說沒事,陸月怎麼能信,若真的沒事,又怎麼會滿是隱忍。

真慶幸,吳秀華這個祖母一直待他不好,不然這樣的真相要他怎麼接受。

“一簇根鬚根本不足以說明什麼,你要怎麼辦?”陸月沒戳破紀允禮的堅韌,問了這一句。

不管是誰,做了壞事總該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引蛇出洞。”簡單的四個字卻是夾雜了無盡的寒意。

一個要他的命的人,即便這個人是他祖母,他也不會有半分心慈手軟,人做了壞事,總要付出代價,誰也不例外。

“她坐不住的,剛剛她就慌了,肯定會有動作,我沒耐心慢慢等,我打算引她出手,用喬財俊的事。”

“喬財俊的事?”

“嗯,只要喬財俊被定罪,她肯定會慌得不行,從而定會有動作,我們直接抓一個現行,讓她縱使百口也莫辨。”

不得不說這個主意很好,畢竟以吳秀華的身份,若不是抓一個現行,真的是怎麼做都有可能被倒打一耙,不過……

“那我這些日子就守著你,不出門了,防止她用了什麼藥你察覺不到再把你身子搞垮了。”

別吳秀華又出什麼損招,她得好好看護著他。

“嗯。”紀允禮輕應了一聲,下一刻話語一轉,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