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覺得憑他自己的能力可能進入應天書院?”

“不能,定是後面有推手。”

“所以……”

“所以?”

紀允禮沒繼續說,謝振闊也沒再問,而是皺著眉頭一再思索,眼瞧著就快要走到教室,謝振闊一拍腦袋,“我知道了,棄子棄之。”

紀允禮沒應答,而沉默便是認同。

對方沒直接將人弄進皓鑭書院,應該是為了避免被抓到把柄順藤摸瓜,而應天書院過來也就是這麼一個月的時間,時間已到,什麼都沒做成,除了是棄子還能是什麼?

畢竟還有兩個月就要科舉考了,縱使再有價值也翻不出什麼花浪了,更何況人已經被他刺激廢了,還有什麼價值?

如紀允禮與謝振闊談論這般,此刻的紀明宇成了棄子。

這幾日因為得知陸月要成為孟秉章和孟宛秋的義女,呂紹元過於猝不及防,一切計劃被打亂,只能匆忙佈置試探,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紀明宇。

畢竟連紀允禮的存在都比不上孟梓楚,自然是先試探陸月有沒有看出孟梓楚問題以及想辦法攪黃收義女這件事比較重要。

然而事情被徐映雪這個蠢貨辦砸了,現如今無論是哪個地方都無從下手,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他哪裡能冒這個險。

剛好趙山那邊託人來問要怎麼對待紀明宇,呂紹元正在怒頭上,直接就是一句,“一個廢物要來何用?”

這答案顯而易見了。

自然,下面人送來的不止趙山那邊的訊息,還有藍州城裡,孟梓楚四處拔除各勢力爪牙的事,以及秋闈又提前的事,而這無論是哪一件對他都很不利,讓他都不能繼續以傷為由待在藍州。

如此,這傷真的是白受了,而這都是那陸月,他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的計劃會毀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女子手裡,卻偏偏他現在還動不了她,為一個她就打草驚蛇實在不值,如此就只能蟄伏,尋合適的時機除之。

“表哥,你要走了嗎?你傷不是還沒養好?這麼急嗎?”

孟梓馨沒想到昨兒個剛開開心心得了一個姐姐,今兒個表哥就要走,很是不捨和難過。

呂紹元做事一向利落,既然這邊的事砸了,又剛剛好處在很可能會暴露的風尖浪口,就立刻利落收手,躲避風頭的同時可以去處理另一邊的事,畢竟他那個庶弟要參加科舉進朝堂這件事也很重要,他必須親自看著攪黃了,不然怎麼也不放心。

“表哥傷好多了,不礙事,公事要緊。”回去自然是公事為由,這是他一早就準備好可以隨時離開的藉口。

“再要緊身體也很重要。”孟梓馨撅著嘴不應。

“馨兒,別耽擱你表哥趕路,不然得在荒郊野外過夜,你表哥還傷著呢。”

孟梓楚一副看不下去孟梓馨再糾纏的模樣,開口下了令,畢竟這送別已經在府門口磨蹭了一刻的時間了。

一聽這話孟梓馨很不開心地撅起了嘴,卻是沒再說話。

“馨兒別不開心,等表哥事情辦完了,一得空就來看你,或者你去找表哥也行,表哥定帶你好好逛逛京都城。”

孟梓馨一噘嘴,呂紹元立刻就開始哄。

“行了紹元,你也別慣著她,她小孩子脾氣,過些時候就好了,你快些上路,你這身子還沒大好,再拖下去真得在野外過夜了。”

孟梓馨也不知道是氣狠了,還是覺得自己再待著的確不合適,轉身就衝回府裡去了。

這讓呂紹元只能看著沒辦法,最後對孟梓楚各種囑咐,“表哥,你別兇馨兒,她還小,她……”

一番叮囑之後,呂紹元離開了。

孟梓楚就那麼靜靜看著那馬車遠去,直到看不清馬車的影子,這才讓明昇推著他回府,同時間吩咐了一句,“讓人趕在他之前到京都城,務必隱秘地監視他的一切。”

這個他是誰毋庸置疑。

“是,主子。”明昇當即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