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楚卻是並未為此意外,他就知道紀允禮一定什麼都沒說。

“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場認親宴就只是一個宴會?”

他閱人無數,怎麼看不出來陸月從頭到尾的那種陌生感,也就是與馨兒之間親暱一些。

這一句讓陸月瞬間沉默了,不對等的身份她從沒奢望過什麼,也沒想索取什麼,只是想著借這身份能接近一些人從而達到目的,至於這份情她會以其他方式相還。

陸月一字未言,孟梓楚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既然能提出收陸月為孟家的義女,自然不全是因為紀允禮,陸月本身的善良純真也是一部分緣故。

“陸月,我孟家做事從來不會做形不做實,既然我孟家認了你做女兒,那你就是我孟家的人,你喊我一日大哥,我便護你一日,就算是紀允禮欺負你,我也會替你教訓他。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孟家真心當你是孟家人,我代表孟家期待你早日適應這個身份,融入孟家。”

“而作為兄長,我想說你不用逼迫自己成長,無論你做什麼,我希望是你喜歡,而不是不得不去做,早幾日那些不識好歹欺負你的雜碎,你看著就行,兄長替你一一還回去。”

利益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提利益不過是為了不消耗感情。

這兄妹情起源於他和紀允禮的兄弟情,但既然他認同了紀允禮的選擇,那也是認同了這份兄妹情,他如何會只擔名聲不做實事。

孟梓楚字字冷言,卻字字直擊陸月的心。

孟梓馨速度是真的快,就孟梓楚這幾句話的功夫,她已經拿著簪子盒子飛速跑了回來,一回來就往陸月跟前湊,“姐姐,這個給你,我們戴一樣的。”

陸月本就被孟梓楚那幾句說動了心,此刻再看孟梓馨這一番赤誠直接溼潤了眸眶,她最受不住這些真心,她以為就是一個過場,一個過場……

陸月藉著抬手撥額前碎髮的動作擦了一下眼睛,然後抬眸笑看向孟梓馨接過簪子盒子,“好,我們戴一樣的。”

一聽這話,孟梓馨直接笑得眯起了眼。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陸月擦眼睛的動作,紀允禮看在眼裡,眼瞧著不遠處裝車的東西已然裝好,他當即開口告辭。

隨後就那麼牽著陸月轉身離開,上了幾步外裝滿東西的馬車。

馬車裡的東西滿到就剩下兩人坐的位置,孟梓楚的話還在腦海裡沒有散去,此刻再見這一馬車的東西,陸月只覺得一雙眸子又酸澀了,卻是極力忍著。

“阿月,這裡只有你和我。”就在這時,紀允禮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一句讓陸月眼中隱忍的溼潤就那麼刷的一下落了下來,她就那麼淚眼朦朧地看著紀允禮,不自覺出口,“我以為就只是一個過場,我沒想要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

“我知道。”紀允禮緊握住陸月的手給予肯定,“但阿月,你有沒有想過是你不計一切救治孟梓楚在先?”紀允禮不想陸月這般否定她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