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才捨不得。”落地的那一刻,紀允禮再次嘴欠。

自然又惹來了陸月的一個瞪眼,不過這一次陸月沒說什麼,而是費力將幾乎沒什麼力氣的紀允禮扶到了清水桶邊,然後直接一推,將紀允禮一整個就那麼推著倒去了水裡,瞧紀允禮一整個人變成了落湯雞的模樣,陸月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

光聽著這聲音就很是愉悅。

紀允禮也沒想到陸月這麼‘報復’他,不過能博美人一笑自然是值了。

“阿月你真是好狠心。”紀允禮很配合地做出了一副被欺負到的樣子。

這當真是惹得陸月笑得更歡了,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見她笑得那般開懷。

笑著笑著,看著紀允禮那副蒼白著臉色落湯雞似的靠在桶邊的模樣,陸月的良心又撿回來了。

“嗆著沒?”

看陸月真擔心了,紀允禮也不鬧了,“沒有嗆到,你快進來洗洗換了衣服,雖說耳房不涼,但終究是深秋之夜,你這溼衣服穿久了,也容易風寒。”

陸月不放心的幫紀允禮搭了搭脈,感覺還是那脈象,心裡放心了,又幫他將散在額前的髮絲往一側撥了撥,然後收手開始脫自己的外衣。

早一會兒急,她穿著外衣就跳進了浴桶,得虧她今日穿得是自己的粗布麻衣,要是孟梓馨送給她的衣服,那真的就是全毀了。

外衣脫掉的瞬間,陸月才驚覺這外衣沾了水真的是好重。

陸月穿裡衣的模樣紀允禮日日見,所以見陸月脫外衣,紀允禮也沒有迴避視線,直到那外衣落下,露出了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他才意識到他忽略了什麼。

他忘了她衣服溼了,而溼衣服是貼在身上的,外衣粗糙看不太出來,但裡衣細薄貼身,水一打溼,與沒穿無異。

紀允禮都忽略的事,陸月如何記得?

她三兩下脫了外衣翻身就進了浴桶,紀允禮本移開了視線,她這突地一落進來,真真是再次將她那這幾個月來養出來的玲瓏身段在紀允禮的眼底展現得淋漓盡致。

紀允禮清楚,要不是此刻他剛解完毒渾身無力,這早片刻口中的戲言鴛鴦浴,怕得成真的鴛鴦浴了。

“紀允禮,你轉過去,我給你把頭髮洗一洗,反正已經溼了,直接洗一下吧。”

偏偏當事人還沒有一點自覺,還要幫他忙。

紀允禮用剛剛聚集一點的力氣藉著水的力道往後一退,一邊躲開陸月伸過來的手一邊拒絕,“不用管我,你自己洗好了換了衣服就好,你力氣小,總歸要喊飛星幫忙扶我去榻上,不如等下都讓飛星幫忙就行了。”

陸月一聽很有道理,便不再執著。

“那好,我自己洗一洗,換了衣服就去喊飛星過來幫你。剛剛好我去給你看看爐子上的參湯,倒出來涼一涼,待會兒給你喝了,喝完後吃一點小米粥,你剛解完毒,整個身子都弱,不能吃太油膩和太硬的東西。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喝點參湯睡一覺起來就會好很多,你這是身體裡剛剛各種藥性碰撞過,一下子你適應不來。”

“嗯。”面對陸月的一大段絮絮叨叨,紀允禮就回應了這麼一個字,然後錯開了視線就那麼伏在了一側的浴桶邊等待著,從兩人關係越發親密後,這當真是難得的君子。

陸月也沒磨蹭,本就是沾了藥汁,泡一泡,手動稍微搓兩下就好。

急著去給紀允禮端參湯,陸月手腳很麻利,三兩下隔著裡衣搓了搓就洗好了,然後爬出了浴桶,就那麼穿著一身溼衣服去了裡屋去取衣服換上。

直到這會兒紀允禮才覺得緊繃的神思放鬆了下來,隨即一抹苦笑爬上嘴角,他的阿月果然是一個磨人精,還不如讓他一個人待在浴桶裡熬過那喝下解藥碰撞帶來的疼痛。

不過他的阿月比來時養得好多了,再養一養會更好,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