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紀允禮蒼白著臉隱忍的模樣,陸月心疼極了,她就知道很疼,如若不然他不可能連回答都不會回答她。

對,他剛剛說讓她親他。

一急,陸月想到什麼就是什麼,眼瞧著離得有些距離親不到,陸月直接一個翻身,就那麼連人帶衣服皆入了藥桶,然後朝著紀允禮撲了過去,摟著人就親了上去。

她親的有些笨拙,親一下離一下,然後又來親一下。

還不忘說一句,“我親你,不疼。”

這語氣真的是像極了哄孩子的語氣,而這般親密的動作,此刻卻是一點漣漪都沒有。

而就是陸月這笨拙的模樣一直暖著紀允禮的心,讓他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中捱了過來,就像她突然闖進他黑暗的生活一樣,她永遠都是那一道溫暖照亮他的光。

疼痛總是那麼的難捱,但有她的陪伴,一切又好似過得很快。

在經歷過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疼痛之後,一股洗淨汙垢的舒適感襲遍全身,紀允禮知道,這是束縛他的那些毒素終於褪去,此後他不再受任何束縛,也不用再懼怕哪一日再像從前那般。

他以為他不會再激動,但這一刻,心底的激動卻如澎湃的潮浪,將他整個人捲入淹沒。

他用著幾乎沒什麼力氣的手將靠過來的人緊緊摟在懷裡,“結束了,阿月,我們來日方長。”

真好,他終於可以同她說這一句來日方長。

“嗯,結束了,我們來日方長。”

兩人就這麼擁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紀允禮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總不能兩人一直在這藥浴桶裡,不管怎樣都是藥,對他無礙,但對她就不一定了。

“阿月,秋夜寒涼,別凍著,你先過去沐浴,我不看你,等你沐浴完了我再沐浴就好。”

因為紀允禮經常泡藥澡,為了不麻煩,就又定了一個浴桶,一個泡藥浴,一個用來沐浴,同時放好水,下面炭火溫著,方便又不容易著涼。

自然,平日裡那個浴桶陸月也用來沐浴,只不過……

“我洗完了水髒了。”陸月微微鬆開紀允禮的脖頸說了這麼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在藥桶裡泡久了,那臉紅得厲害。

“那我們一起洗?”

這話聽得陸月就要給紀允禮來一下,然手抬起來了,看著他蒼白如紙的面色,終是停在了那。

紀允禮見狀,卻是拿著她懸空的手在自己的胸口來了一下,還說了句,“我受得住,你該揍還是揍。”

這一句惹得陸月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下一刻她將手伸進了水裡搭上了紀允禮的脈搏,感受著那雖然微弱卻一切正常的脈搏後,不自覺眉眼就染上了笑意,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愉悅。

看的紀允禮直接湊上去就在她唇角親了一下,不免被瞪了一下,也就只是瞪了一下。

瞪完之後起身從浴桶裡翻了出去,然後就伸手扶紀允禮,“還有沒有力氣?我扶著你出來,一起去洗,總歸昨兒個才沐浴過,在水裡泡一泡除了藥汁,待會兒換了衣服就行了。”

“阿月這是要跟我洗鴛鴦浴?”

這欠欠的一句直接又惹來了陸月的一個瞪眼,“你閉嘴吧,紀允禮,我就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自生自滅。”

說是這麼說,陸月卻是下了大力氣拉著紀允禮出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