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你等著。”說著,紅掌櫃立刻就接過了陸月的布袋子,然後轉身幾步走回櫃檯邊倒下,動作間頗有幾分急不可耐的架勢。

繡品倒下入眼的瞬間,可以說一下子就驚豔了紅掌櫃的眼睛,她本以為前兩日江珊是在謙虛,卻原來這紀娘子的繡品當真是栩栩如生,同那真的花卉一般。

怕只是巧合,紅掌櫃直接耐心的將一百張帕子都翻看了一遍,入眼間每一方帕子都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每一方帕子皆栩栩如生。

這副花樣子不是那種繁雜的,但是也是那種簡潔不失優雅的型別,很受大家小姐喜歡,再配上這手藝,還不得被搶瘋了。

一瞬間,紅掌櫃只覺得看到了無數的商機。

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稍稍激動了一下,紅掌櫃就按耐下了激動的心,然後看向了陸月。

“紀娘子,你這帕子繡得好,我一方帕子算你二十五文,本錢不扣你,但你得保證只在我這裡繡,你看可以嗎?”

作為商人,要的就是獨特的眼光,敢作敢為,紅掌櫃這為了留住人可以說是下了大手筆。

紅掌櫃的話直接讓陸月愣在了那,比江珊高一點的價她有想到,但是高出五文還不收本錢,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紀娘子,裴娘子在我這繡了一年了,我店一直開在這裡,其他地方也還有幾家,我定是不會誆你的,你放心。”

瞧見陸月愣愣的不說話,紅掌櫃以為陸月不放心,立刻做出保證,說完後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句,“可以立字據,我們可以立字據。”

談判時過於表現出自己的急切是為大忌,但是那是一般情況,情況特殊比如眼前這種,那必須得上趕著,紅掌櫃這是就差將急這個字給用言語說出來了,此時此刻,無論是眼神還是做法,都是將急字給表現得一個明明白白。

紅掌櫃這一句接一句的讓陸月回了神,不過她也沒急著喜悅什麼的,實在是這對她來說多少有點天下掉餡餅的味道。

“紅掌櫃,不是我不放心你,而是該你不放心我,你這條件很優越,不過對你來說有些虧。”

商人重利益這一點,陸月還是知道的。

紅掌櫃沒想到陸月會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也顯出了幾分真心,“紀娘子,我是商人,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我這麼做自然是我明白它可以創造出高價值。”

聽得這一句,陸月稍稍定了幾分心,紅掌櫃既然這麼說,那定是不虧的,她有疑惑不過是因為不懂。

“那你這不收本錢,我要是將這帕子私吞了呢?”這是陸月的另一個疑惑,她和紅掌櫃也算不上熟悉,這信任未免也太大了點。

一聽這話,紅掌櫃一笑,“紀娘子,你這是說笑,你夫君是皓鑭書院的學子,品行之端正都不用提。再退一步說,作為學子,沒人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為自己染上汙點,從而影響前途。”

一聽這話,陸月懂了,紅掌櫃這不是看她,而是看紀允禮,哪怕都沒見過。不過也是的確了,沒有學子不愛惜羽毛的。

解決了兩個疑惑,陸月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這是一個長期穩定還是高額的收入,她出手藝又不用出銀錢,她傻了才去拒絕。

“好,我答應你,不過期限就是我在藍州城這些時間,我離開藍州城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便作廢了。”

答應沒問題,話得說明白。

一聽陸月這話,紅掌櫃了鬆了一口氣,答應就好,至於要求,她自然是知道她不可能長期在藍州城的,所以這只是一個話頭,下面的才是她的真實目的。

“不瞞紀娘子,我也知道紀娘子不會一直待在藍州城,所以我想買紀娘子的手藝,紀娘子你看如何?”

她也不是沒想過私下裡模仿,但除了前兩日請教了一下裴娘子的那副花樣子繡品外,其他的花樣子店鋪裡的繡娘誰也沒能繡出這般模樣,這才讓她生了這買手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