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紀允禮言語的越來越深入,白佑切身體會了一把早幾年被人稱之為驚才絕豔的那個人是怎樣的驚才絕豔,更是知道了自己快刀斬亂麻的做了一個怎樣的正確決定。

這邊紀允禮與白佑因為一個共同的目的交流著,另一側白晴帶著陸月逛起了連她都許久沒好好走上一走的白府。

白家雖然敗落,但這宅子卻是祖上留下來的老宅子,大得離譜,至少陸月是開了眼界。

一路上白晴很盡職,一一為陸月介紹著哪裡是哪裡。

開始的一些個院落,因為住著人經常去,看上去很是符合它存在的貴氣。

然走著走著,院落肉眼可見的呈現出了敗落和蕭條,連白晴自己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特別是站在眼前這曾經整個白府最輝煌的園子裡的時候,白晴愣了好一會兒。

白晴不復剛剛健談的模樣陸月看在了眼裡,雖然白晴什麼都沒說,陸月卻是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先沒了爹孃後兄長又倒下了,輝煌的家族也敗落了,能這般開朗已然很堅強了。

白晴只是微微愣了一會兒,便恢復了神思,只是眸底深處終是溢位了掩不住的蕭瑟,不為別的,只為眼前這滿園子的荒蕪蕭瑟,不再如曾經的富麗堂皇。

而這個園子對她的意義比任何一個園子都要大,可以說包含了她這麼些年來成長的所有喜怒哀樂。

她就那麼伸手指向靠近欄杆的一簇蔫兒吧唧的菊花。

“這是重瓣百日菊,往年這個時候開得極豔,這是我十歲那一年,父親外出給我帶回來的種菊栽種出來的。父親知我喜花,每次出外都會想方設法給我帶上一個品種的花。一年復一年,愣是在家中種出了一個縮小版的瓊花園,甚至連守將夫人都讓人來我府上買過花種。”

“給守將夫人的東西,我怎好賣。再說我喜歡的東西出現在了瓊花園我開心都來不及。守將夫人見我真是愛花之人,直接回贈了我沒有的品種花卉,我開心了好久。”

說到這,白晴突然住了話語,轉眸看向了陸月。

“紀夫人喜歡花嗎?還有幾朵能看的,我給紀夫人挖回去放在屋子裡做個擺設欣賞欣賞,放在我這裡也是暴殄天物,無人欣賞。”

倒是沒想到白晴突然來這麼一句,對花陸月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不過,“扶桑花吧。”

這話聽得白晴一詫異,因為好多人因為扶桑花的花名聽著與‘服喪’接近,許多人不怎麼喜歡種植,“紀夫人喜歡扶桑花?”

“不是,它可以入藥。”

“……”第一次聽這樣的理由。

傷感的氣氛一下子就沒了。

“其實菊花也不錯,我瞧著你還有些菊花盛開得很好,你不打算養活,可以摘下來處理一下用來泡茶,很去火。除了這其實好多花都可以入藥,芍藥、牡丹、連翹、桔梗等等,都可以。”

何止傷感的氣氛沒了,白晴的好奇心直接被勾了起來,她從前何曾聽過這些。

“真的嗎?這些都可以用來治療什麼?還有哪一些可以藥用?”

見白晴肉眼可見的鮮活了起來,陸月還是很樂意科普的。

“我們先說說這扶桑花,花葉根莖那都可以入藥,可以用來清肺熱去痰火理咳嗽,還有涼血止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