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這幾日有點忙,早上要去給江珊處理腳腕的扭傷,下午要去白家給白佑看診,晚上還要被早早就下學的紀允禮給纏著,以至於本來算好十日就可以繡好的繡品,愣是到了時間還沒繡完。

眼瞧著又到了要出門去給白佑看診的時間,陸月連忙將繡品給收了起來打算出門。

就在這時門咚咚咚響了,陸月以為是白家的馬車來了,動作不由得又快了幾分。

就在這時門又咚咚咚響了,與之一同而起的還有一道呼喊聲,“月月,我是江珊,你在家嗎?”

聽得這一聲,陸月微疑惑了一下江珊怎麼這會兒來找她,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一邊朝著院門走去,一邊應聲,“我在的,江姐姐。”

門外,胡又薇緊拽著江珊的衣角,努力抑制著心底的排斥感,而江珊卻是以為胡又薇緊張害怕了,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月月人很好的,不會跟你計較。”

說起胡又薇為什麼這會兒拽著江珊的衣角站在這裡,自然得從幾日前她從陸月這裡甩臉離開開始說起。

那日她被刺激得甩臉離開後,被她兄長鬍弘文追回去狠狠訓斥了一頓,然而一向很聽話的她這一次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執拗,怎麼都不服軟,直到胡弘文說幫她將那想吃她天鵝肉的表哥給趕走,又給她描述了一番此刻伏低做小以後能享受到小姐待遇的畫面,她終究屈服在了這威逼利誘下。

建設了好幾日的心情,今日終於下定決心過來示好,怕自己搞砸,直接先去找了江珊,各種說自己那一日的膽小害怕,然後做錯了事,如今想要來道歉之類,哄得江珊崴著腳同她來了紀家,也就有了此刻的敲門。

而胡又薇再怎麼說服自己,都抵抗不住心底從一開始就對陸月的不喜,以至於此刻耳聽著陸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裡就越來越煩躁,還不得不極力壓制著。

終於,嘎吱一聲,隔絕院子內外的門就那麼打了開來。

胡又薇看到了陸月,陸月自然也瞧見了她。

瞧見胡又薇的一剎那,陸月是有些微愣的,畢竟幾日未見甚至以為不會見的人突然出現,總要有些驚訝。

不過也就是有些微愣,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情緒,還能有什麼情緒,這幾日紀允禮日日回來纏著她黏著她,黏得她滿腦子就只有紀允禮的纏人,哪裡還記得她胡又薇。

愣了一下,陸月就將視線落向了江珊,溫和詢問,“江姐姐,你是有什麼事嗎?”

聽得這話,江珊拉了拉胡又薇,將她往陸月跟前推了推,“是薇薇,她說那日你幫她看傷,她卻甩臉走了,很不禮貌,想來跟你道歉。”

“對不起,紀夫人,那日是我太不禮貌了,你好心幫我看傷,我還甩臉走人,你別生我氣。”

江珊話剛一落,胡又薇連忙跟著就道歉,那叫一個嘴甜。

陸月沒想到江珊竟是為胡又薇而來,還是為早已過去的事,也沒想到胡又薇會來道歉,著實有些意外,不過那件事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她從頭至尾在意的不過是紀允禮遞帕子的事罷了。

“胡姑娘客氣了,本就是我家的馬車碰到了你,胡姑娘不高興實屬正常,沒什麼不合適,胡姑娘無需道歉。”

對方有禮,陸月自然也不能失了風度。

“你看,我就說了月月不會生氣。”一聽陸月的話,江珊連忙對著胡又薇道。

這一句的親暱和信任,一下子讓胡又薇的心底酸澀到了極致。

而就在這時,馬車行駛的噠噠聲由遠及近而來,陸月立刻道:“江姐姐,胡姑娘,我就不陪你們多言了,我還有事要出門。”

說著,直接就跨出了門要鎖門。

江珊是知道陸月每日下午都會跟著馬車出門的,也多嘴問過一下,說是去替人看診,還讓她好生羨慕了一番,畢竟這有手藝就多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