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初查出來始作俑者是祖母,但那樣複雜的手法連我都不知道,就跟不是她一個無知村婦能知道的,這手段極其隱秘陰私,一看就是大宅院裡的手段,家裡能接觸這些的除了我就是紀明宇,再加上紀明宇之前試探你,所以紀明宇也有嫌疑。”

“但紀明宇再如何也不曾跟著我來書院,我當時病了幾日就離開家來到了書院,卻依舊沒能躲過厄運。再加上你跟我說的藥引有與垂玲花相似的垂銀花,這事我便記在了心上,不想讓你擔心,便沒有與你說。”

“誰動手不好查,不過我有幾個嫌疑目標,前幾日跟我一個同窗借了人準備去查,因為另外的事耽擱了,如今你這般一說,我大概清楚了。”

紀允禮這是既然開了口直接一骨碌將所有的事都說給了陸月聽,這樣反倒是讓她不會那麼擔心。

而中毒的事也不急一時半會兒的查,畢竟那麼久了。所以在玄三跟他說了柴晉鵬的壞心思之後,他未雨綢繆的讓他們先去查柴家去了,如此若是柴晉鵬對他做什麼他也好反擊,不曾想這一等竟是等來了這樣的線索。

自然,這件不相干的事就沒必要提了。

陸月在聽完紀允禮的一系列章程後,只覺得鬆了一口氣,“你知道便好,我怕你又遭暗算,你的毒還沒有解,很容易再被人下暗手,這龍齒真的就不好找嗎?”

就只差一味藥就可以製出解藥了,本來陸月還沒那麼急,此刻知道在書院裡周邊還藏著暗手,陸月這心裡就不由得急了。

“你別急,老師那邊肯定在找,於知縣那邊也在找,李叔這邊在孟家商會也在幫忙找,我也託了同窗,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

聽到這話陸月心稍稍定了一點。

而說到了這,也沒什麼要再說的了,陸月再次恢復了沉默,剛剛好鍋裡煮著的粥也在柴火的燃燒下響起了咕咚咕咚的沸騰聲。

陸月當即從灶臺後面站起了身拍了拍手就要跨出來來到灶臺前。

而紀允禮不偏不倚剛剛好堵在兩處中間。

在陸月站起身的時候,他也跟著從小馬紮上站了起來,以至於在陸月跨出來要越過他的瞬間,他直接一伸手將人從後面攔腰抱住,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將人給緊緊鎖在懷裡。

“阿月,不要不理我。”這一句那叫一個軟乎乎,與剛剛的肅然完全就是判若兩人的兩個極端,猝不及防來這麼一下子,陸月差點沒站穩。

下一刻只覺得丟臉至極,再加上這是在廚房,柳飛星隨時可能出現,她連忙一邊跳著腳掙脫一邊急急開口,“你放開我。”

“不要。”紀允禮拒絕,還是這種軟乎乎的聲音,甚至比剛剛那一句還要軟乎幾分。

陸月怎麼也沒想到紀允禮這般沒臉沒皮,卻偏偏她不但不討厭,還心生歡喜,這讓陸月羞躁不已,一張臉近乎紅得滴血,“紀允禮,你無賴嗎?”

一句無計可施的控訴就這般嬌軟出聲,嬌嬌軟軟的音調哪裡是控訴,明明就是撒嬌,跟那抓人的貓兒一般,撓得紀允禮不止沒有鬆手的意思,還在她的頸窩間蹭了蹭下巴,帶著滿滿的眷戀應了一聲,“嗯,無賴。”

承認無賴算什麼,她理他,他是什麼都行。

紀允禮本來打算晚上再哄的,可她先主動跟他說話,還是句句關心他,後又從他跟前過,他如何還忍得住到了跟前的人給放了,他可不是柳下惠。

陸月只覺得被紀允禮蹭過的脖頸就好似被他下了什麼藥一般,又酥又麻,陌生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很不好,只感覺整個人都要癱軟在他懷裡,這莫名湧上來的感覺讓陸月羞躁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卻是怎麼掙也掙脫不開紀允禮的桎梏去逃離。

再這麼下去,陸月覺得自己不用活了。

眸光一轉,眼瞧著面前的鍋灶熱氣翻騰,當即急急道:“紀允禮,你快鬆開,我要將粥攪拌一下,不然要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