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是藍州城新貴,正五品州同知,還是京都城那邊外放過來的,一時間那叫一個風光無限。

這樣的身份讓柴晉鵬近乎將藍州一干官家子弟都不放在眼裡,除了明顯不能得罪的幾個,剩下的哪個要是惹到他,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

而剛開始過來的時候還稍微收斂一點,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然隨著眾人對他的退讓,他的所作所為就越發的肆意了起來,這也就有了書院進學那一日,明明是他的人先動手,後來技不如人輸了,他卻是將仇記在了對方的身上。

他是進皓鑭書院鍍金的,他爹再三囑咐不可在皓鑭書院內鬧事,不能被皓鑭書院趕出來,否則打折他的腿。

也因此他在書院內再囂張也不敢不敬書院的夫子,特別是那幾個脾氣古怪的夫子,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一日他對石夫子極其尊敬,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但一點不影響他要報仇的心,哪怕那紀允禮被那幾個老傢伙護著,害他丟人的仇他一定要報。

案首又怎麼樣?都不知道哪一年的,再說了,不就是個山野的窮酸書生,哪裡來的資格跟他槓?

只是這個謝振闊……

“少爺,少爺,那謝振闊半路上下了紀允禮的馬車,一個人搖搖晃晃回家了,馬車一直行駛,小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說了什麼,不過那謝振闊下了馬車後的表情看著不太好,小的猜測肯定兩個人又吵起來了。”

柴晉鵬一直沒動手主要還是顧忌謝振闊這一塊,動手前他自然是要查一查的,哪裡知道這一查得知這謝振闊竟然是那錦州侯爺府的,倒也不是他怕,只是這謝家再如何那也是個侯爺,真掰扯起來他很吃虧。

但這口氣他如何咽的下,自然死盯著這紀允禮和謝振闊,這一盯竟然發現兩人每日都不對付,但被警告在先他自然還是要多觀察幾日,眼瞧著今兒個就要動手,哪裡曉得,那謝振闊竟然上了紀允禮的馬車?

“確定面色不好?”柴晉鵬雖然肆無忌憚,但是還是很謹慎的,這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

要知道京都城裡一棍子下來不知道砸死多少權貴,在那樣的地方生活沒點警惕性那是絕對不行的。

“回少爺,小的確定面色不好。你看我們今日沒做的事明日可還要繼續?”

“在等兩日,橫豎也不差那幾日。”柴晉鵬決定再忍耐幾日,總歸也忍了這麼些日子了,也不差多忍幾日。

……

謝振闊不喜束縛,因此沒住在書院,而是直接在藍州城裡買了一座宅子,還離守將府不遠,就不得不說謝家雖敗落卻也闊綽了。

趙家當年是跟著謝家一起來的,是謝家的下屬,因此兩家關係一直很好。

而趙家沒有爵位,這些年一直受謝家庇護。

謝振闊可以說是跟趙嘉木一起長大,兩個人一起來皓鑭書院讀書,這謝家買了宅院,自然趙嘉木也跟著一起住進來了。

今兒個謝振闊要去尋紀允禮,便讓趙嘉木早一步回來了。

也因為早一步回來,便對謝振闊翹首以盼了,主要是他對紀允禮找謝振闊的事比較好奇。

眼瞧著謝振闊甩著胳膊回來了,趙嘉木立刻圍了上來,“紀允禮找你什麼事?你們倆聊了什麼?”

謝振闊卻是沒回答趙嘉木,而是往一側椅子上一躺,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一道暗影落在了謝振闊的跟前,單膝跪地,這人赫然是他暗衛的頭領玄一。

瞧著不是領了他的命去做事的玄二,謝振闊隨後就是一句,“玄二還沒回來?”

“回主子,還沒有。”

聽得這一句,謝振闊也沒再多問,總歸就是再等一會兒的事。

“你親自回一趟錦州,讓我爹過來,讓他以來看看我有沒有好好讀書為名大張旗鼓的過來看看我,動靜越大越好。”

沒管玄二,謝振闊直接吩咐了玄一做事。

“是,主子。”玄一當即領命。

謝振闊沒有第二句吩咐,直接對著玄一揮了揮手,下一刻玄一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玄一前腳消失,後腳玄二就出現在了謝振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