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佔的人進去完全就是被毀了,你不懂,他還不懂嗎?竟還這樣亂來,我打他還冤枉了不成?”

這後面一句,柳興昌是真的語重心長了,只是鐵了心要超越紀允禮的紀明宇如何聽得下去,只覺得是柳興昌是在羞辱他,撕了他所有臉皮的羞辱他。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被這麼羞辱他如何還能繼續委曲求全地站在這?

“院長息怒,你莫要怪允禮,他也是想我好。我本就是來拜見院長,左右也拜見過院長了,就先告辭不打擾院長休息了。”

不過終究是沒有勇氣得罪柳興昌,哪怕滿面龜裂,還是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行禮告退,只是看似退,那快捷度卻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了。

柳興昌就那麼靜默地看著紀明宇退了出去然後轉身遠去,吱都沒吱一聲。

雖說不是他親自教的學生,卻也是書院裡的學生,還考中了秀才,雖然並不在前列,卻也並不是沒有前途。

作為院長,他也是真心提點,只是終是太過心高氣傲,聽不進他這忠言逆耳。

紀明宇一走,柳興昌周身的火焰就那麼蹭的一下沒了,當真是收發自如,不過看紀允禮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叫一個嫌棄。

“閒著沒事跑來做什麼?還給老子帶那麼些煩心事過來,是覺得老子太閒是不是?”

紀允禮沒狡辯什麼,而是對著柳興昌抬手作揖回話道:“學生想去藍州進學,可能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看老師,就想著走之前瞧瞧老師,順便在老師這裡借住一夜,再跟老師借輛馬車,明早趕赴藍州。”

去藍州要一日的時間,得起早趕路,而找馬車之類的,他的身體還不足以讓四處亂跑,最主要是他怕不安全,他自己沒關係,但是他的阿月不行。

他的阿月第一次去藍州,也不知道坐沒坐過馬車,他左思右想,還是求助於老師,既安全又舒適。

明明是麻煩他,但柳興昌面色卻是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不過依舊一臉嫌棄的樣子。

“屁大點事跟老子在這裡囉裡囉嗦的,你在書院的屋子還在那,自己滾去休息,馬車明早自己去馬廄就行了,沒事就走吧走吧,別在老子跟前礙眼。”

這驅逐的架勢,不知道的還當是多不待見紀允禮呢。

“允禮少爺,少夫人這邊,老奴帶你去,屋子有經常收拾,你們過去直接住就好。”比之柳興昌的不待見,柳泰和那叫一個熱情,說著就要在前面引路。

陸月在這會兒站了起來,不過卻是沒有要離開,而是解開了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裹,從裡面翻出了一個盒子,然後走到柳興昌跟前遞了過去。

“老師,這是蜜丸,我用蜂蜜配上相關藥材做的,是治療內傷的,上次我便觀老師有暗傷,這個藥丸藥性溫和,還帶著甜味,很滋養身體,還請老師收下。”

柳興昌被陸月的話說得一愣,他自己都沒放在心上的事,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是一直寄放在了心上。

“丫頭,你這沒把脈就做出了藥?”

說話間,柳興昌直接接過了盒子,以行動表示自己只是疑惑,而不是懷疑。

“本來是想要給老師好好把過脈之後再製作的,但這一次禮哥兒要去藍州,時間停留不久,有些來不及。剛剛好前幾日我得了一些治療內傷的藥,又買到了蜂蜜,便針對上次見老師時觀察到的症狀做了治療的藥丸。老師放心,我這藥丸的藥性很廣泛性,只要是內傷皆可服用療養。剛剛好老師的暗傷年代久,這個藥性溫和,對老師也合適。”

這是真真將自己放在了心上,一瞬間柳興昌只覺得自己得了一個乖女兒,這心簡直熨燙得不行。

“讓你費心了。”被孩子這麼惦記著,就算給的是黃連,他都得吃。

說著,就那麼當著陸月的面開啟了盒子,盒子裡面又躺了幾個瓷瓶子,他取了一個拔了塞子倒了一顆放進了嘴裡。

他做好了苦的打算,卻不想入口當真是香甜至極,他還沒嚐出個味道嘴裡就啥也不剩了,下意識就要再倒,卻遭到了制止。

“老師,一天只能吃一顆,您身子得慢慢調養,別看這藥丸小,藥性卻是極佳的,您不合適多吃。”

柳興昌第一次心癢難耐的想要吃個藥,卻不想還吃不到,而這能被看出來貪嘴嗎?